作者：白菜
虽然她现在可能还远远比不上对方，但对手说九头蛇的话，她哪怕再劳累十倍，也能把他们送去见上帝。不，或者说，送他们下地狱！
下了战机之后，原本应该直接回宿舍换衣服休息的沈轻轻刻意放慢了步伐，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基地周围，等着罗伊给她的信号。
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她耳边通讯器里传来了罗伊熟悉的声音，“队长，我已经切入了你的通讯系统，随时待命。”
沈轻轻嘴角微勾，带着一丝隐秘的笑容，她迅速拐进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岔路，背靠在冰冷的墙上，“计划进行得顺利吗？”
“一切顺利，之前你潜进武器仓库拿出来的炸弹我都安放好了，定时装置也已经开启。需要我开始倒计时吗？队长？”罗伊的声音带着些兴奋和紧张。
沈轻轻没有丝毫犹豫，“按照我们计划的，开始倒计时后，我来进攻，你销毁资料，然后你立刻趁着混乱离开基地。”
罗伊的声音停顿了下，显然有些迟疑，“队长，你一个人可以吗？”
“小子，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听懂了吗？”沈轻轻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费心来劝，她声音里带着不容易质疑的命令。
通讯器那头传来罗伊深吸一口气的声音，随即便是坚决的回答，“我知道了，队长。倒计时启动，十分钟，和三十分钟……”
沈轻轻深吸了口气，整了整手上的盾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目光立变，锐利如刀锋般的犀利又冷静。
下一刻，她的通讯器却再次响了起来，“队长，我可以切入整个基地的广播系统，你想说两句吗？你知道的，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
而就在同一时刻，在离这个基地不远的万米高空之上，有一架新型的昆式战机正全速的向着这个方向飞来。
“追踪到降落的地方了吗？J？”托尼.斯塔克有些懒散地靠在战机后排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他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平板，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Sir，已经追踪到了，按照现在的飞行速度，大概十五分钟后能到达地方。”机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冷静，滴水不漏地回答了托尼的问题。
托尼微微挑眉，将平板往腿上一搁，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尝试切入他们的防御系统，J。”
他好整以暇地转头，朝某个方向望去，声音拉长了几分，“十五分钟，队长，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模仿你，会不会是你的忠实爱慕者？”
站在战机舱壁旁，手掌按在舱壁上的男子缓缓转过头来，露出张和现在的沈轻轻别无二致的脸，正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他眉头微皱，金色的短发在舱内微弱的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那双蓝眼睛冷静得像是一片深海，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怀疑是九头蛇的阴谋。”
“阴谋？”托尼懒洋洋地勾了勾嘴角，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与其说是阴谋，不如说是痴迷。可惜……”
他故意拉长尾音，“发展到这种程度的‘爱慕’，说真的，有点吓人啊。”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半眯着眼睛，语气慵懒得让人捉摸不透，“这算是替身的新玩法吗？啧，某些人的兴趣还真是……别出心裁。队长，被人这样盯上，你是不是觉得头疼？”
史蒂夫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托尼的调侃并不买账。
“如果他真的像视频里那样和队长一模一样，”副驾驶座上传来清冷却略带沙哑的声音，那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洛夫。
她回头看了一眼托尼，带着异国风情的美艳脸庞带着几分揶揄，“那麻烦的就不止是队长一个人了。”
“拜托，他不是还戴着头盔吗？”托尼夸张地摊开手，抛出一句看似随口的笑话，“谁知道那下面藏着的是不是外星人的脸？”
他眯起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似是趣味又似认真，“不过说真的，队长，你觉得这是九头蛇的阴谋，可他们摧毁的却是自己的基地，还赶在你之前动手……这不奇怪吗？或者，这是他们的某种内部表演？伪装成美国队长攻打自己，新型队长舞台剧？呃，我们需要买票支持演出吗？”
“我不敢确定，”史蒂夫沉吟片刻，蓝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思索的意味，“但这种作风，确实像九头蛇能干出来的事。”
“那太棒了。”托尼懒散地扬了扬眉，嘴角带着不变的笑意。“我真想看看你俩面对面，这场戏至少值一张VIP票吧？”
不等史蒂夫再说什么，刚才的机械音再次响起，“Sir，他们的防御系统已经启动，我捕捉到一段广播信号，覆盖整个区域。”
第19章
“广播？”托尼闻言直起身子，像是嗅到某种有趣的气味，褐色的眼睛里多了点兴奋，“来猜猜看：九头蛇会播什么？广播体操？大家一起扭动那些奇形怪状的脑袋？”
“可以接收信号，是否播放？Sir。”机械音继续问道，托尼打了个响指，像是在期待一场即将揭幕的好戏，“当然。”
随即，伴着一阵短暂的电流声，一个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机舱里，“这里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进行广播。”
广播的声音在机舱内回响，声音的主人无比笃定。机舱内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史蒂夫身上。
美国队长仍旧站在舱壁旁，金发在灯光下染上一层浅浅的暖色，而那双蓝眼睛此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哇哦。”最先开口的是托尼，他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队长，你什么时候悄悄录下了自己的语音？还放到了九头蛇的广播里？”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显然已经习惯托尼的风格，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声音……的确和我一模一样。”
广播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管战机上的几人有多震惊，他的语调却不疾不徐，铿锵有力：“各位，我想你们应该都认识我。不管是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只是路过时和我打过招呼的熟人……今天，我有些重要的事想说。”
战机下方的九头蛇基地内，一些人听到声音后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当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像是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在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里，他站在窗边听着广播，表情微妙得难以形容。
“史密斯医生，罗杰斯队长他……”有人推门而入，语气急促又焦虑。然而史密斯医生只是抬手制止，眼睛微微眯起，“先听他说完。”
广播里的声音继续，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坚定：“在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对我的队友们说过，虽然我们并不熟悉，但只要彼此信任，互相扶持，我们一定可以成为让对方安心托付后背的战友。”
基地里，不少人下意识点了点头。作为队长，作为战友，他总是最值得依赖的那个人。
虽然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位队长只是一个克隆体，但他的一言一行，却比任何人都更像真正的队长。
只有他会奋不顾身的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做最危险的事，把最安全的后方留给同伴。也只有他，能舍命相救自己的队友，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都绝不会抛弃队友。
广播声里语气铿锵，掷地有声，仿佛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完美，但它绝对不该是九头蛇带来的血腥、暴力和恐怖……是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基地的真相，并不
像你们想让我看到的那样。”
整个基地一片哗然，他竟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不过，或许他们不该惊讶，他是美国队长，不是吗？
“史密斯医生！要不要强行切断广播？”一名助手慌忙询问。
“闭嘴，”史密斯医生摆了摆手，眼睛透过厚重的镜片闪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听他说完。”
广播里的声音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阻力，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要摧毁这个地方，我知道这很难，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坚持到底。因为，我相信——就算身处黑暗，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束光，指引着我们去追寻自由、光明和美好。哪怕这束光很微弱，但它绝不会熄灭。”
广播很快结束了，但战机内的几人却安静得诡异，短暂的沉默像是一种奇怪的默契。
托尼双手一摊，再开口的声音带着两分玩笑的意味，“队长，我必须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录的这段励志演讲？语气拿捏得不错啊。”
他当然知道广播的并不是他认识的美国队长，但广播里的人说话实在太像史蒂夫了，不仅仅是声音上的相似，还有那种鼓舞人心的语气和从中传递出的力量。
“当然没有！”史蒂夫的声音比平时略高了些，蓝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困惑。“这不是我……绝对不是。”
“好了，Boys。”娜塔莎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半转身，用略带‘怜爱’的目光扫了扫两个男人，“你们就没听出来他重点说了什么？他说要摧毁这里，看来这里很快就要有事发生了。”
她话音刚落，战机外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剧变。下方九头蛇基地里骤然传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浓烟直直升起。
“Wow！”托尼怪叫了声，“这是在开party吗？还真是热闹啊。”他站起来开始穿戴起战衣，金属的盔甲在他身上闪耀着光泽，“这种热闹我可不能错过。”
“抓稳你们自己。”娜塔莎略微提高了声音，却仍旧冷静，“我们要降落了。”
与此同时，基地里早已乱成一片，有人慌张的大喊：“史密斯医生，我们受到了攻击！需要立刻撤离吗？”他没发现，他对基地的队长有种下意识的恐惧感。
“不用。”史密斯医生却站得笔直，目光死死盯着窗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出一抹狂热疯狂科学家对于最成功的实验体的狂热，“逃？为什么要逃？”
他喃喃自语，仿佛完全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他知道的，没有其他人，就只是他做的，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培养出了真的美国队长。他一定会来找他的，他就在这里等他来！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史密斯医生所在的方向步步逼近。他的脸上笑意愈发张狂，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抬起头，迎上了那双熟悉的蓝眼睛，还是不同于往常温和的凌厉神情。史密斯医生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是近乎疯狂的喜悦。
“你来了……”他喃喃着，眼神灼热得可怕。杰作，他做出了杰作！
第20章
“这该死的残次品！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戴维布朗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试图从病床上撑起身子。
金属床的冷硬边角硌得他肌肉生疼，未愈的伤口撕裂般地痛。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发出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他真把自己当什么美国队长了？还搞什么全员广播，战前动员？”
一声剧烈的爆炸打断了他的怒骂，震动掀翻了他身下的病床。布朗狼狈地摔在地上，痛得吸了一口凉气，手指用力扣紧床沿。
可正是这种剧痛，反而让布朗的求生欲被彻底激发。他忍着满身伤口的折磨，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固定伤口的绷带碍事得要命，他恼怒地一把撕开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血水立刻透过衣物渗出，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想要我的命？”
布朗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扶着墙一步步向病房门口挪动，“告诉你，想都别想。”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拖着受伤的身躯向停机坪的方向挪去，咒骂声低了下来，却依然含着刻骨的恨意，“我能杀一个两个三个残次品，就能杀五个六个七个……你等着，别高兴得太早。”
他知道，只要有机会，那个残次品一定会来找他算账的，没人能挡得住他，他绝不能留在这里等他找上门来，他必须得离开。
“他妈的残次品……”布朗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微弱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布朗口中的‘残次品’，也就是沈轻轻，已经站到了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她的战衣上还带着硝烟的痕迹，深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音。史密斯医生仿佛等待了许久，当看到她时，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兴奋。
“Hello，队长。”他声音微颤，却竭力压抑着情绪，试图用平常的语气问候，“你是来检查身体的吗？”
沈轻轻挑了挑眉，冷笑着大步走进房间，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懒得演戏了，“不，我是来消灭九头蛇的。”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利刃直击人心。他们既然要把她培养成美国队长，那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哈哈哈哈！”史密斯医生突兀地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一步步靠近沈轻轻，脸上的笑容满是得意，“没错！当然！身为美国队长，你要消灭九头蛇，这才是完美的宿命，对吧？”
沈轻轻没有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她觉得这个人已经完全疯了，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当中。
史密斯医生却像自顾自地陶醉于自己的话语中，声音逐渐放柔，甚至带着几分‘慈爱’，“你做得很好，孩子。我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基地里有很多人已经拿起了武器。队长命令，对吗？他们愿意跟随美国队长。”
沈轻轻看着这个几乎陷入癫狂的男人，眉头微皱。手里的枪被她重新上膛，声音清脆而刺耳。“医生，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她可不玩让反派瞎逼逼最后翻盘那套。
史密斯医生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惋惜，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杀不了我的，孩子。”
沈轻轻眯了眯眼睛，枪口微微一顿，“什么意思？”史密斯医生的语气，几乎是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开关，”史密斯医生像施舍般地说道，“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植入了开关。只要掌握密码，这个开关就能控制你的一切。所以孩子，现在放下枪，我们可以来谈谈。”
沈轻轻当然不会忘记这件事，她不动声色的放低了枪，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你是说，开关在我的记忆里？”
这件事她必须要搞清楚，不然真的会让她寝食难安，她可是知道九头蛇的洗脑有多可怕的。哪怕是一点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过。
“没错！”史密斯医生笑得愈发得意，“是你的记忆，我在植入记忆的时候就同时植入了开关，只要记忆植入成功，开关就跟着启动。无论是谁，只要掌握了密码，就能掌握这个开关。而这个开关掌握着你，我的孩子。所以你杀了我是没用的，知道开关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所以他从最开始就稳操胜券，这才放任一切事情的发生。
“原来是这样，”总算搞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的沈轻轻也有些不解，“既然我脑海里有开关，你为什么不刚才在一开始就阻止我，这样基地就不会被毁了。”
“毁掉一个基地算什么，”史密斯医生脸上的笑容转为轻蔑，“我们得到了一个美国队长。”略顿了顿，“而且不这样一来，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哪些人会成为叛徒呢？”
沈轻轻沉默了片刻，似乎若有所思。随即，她又举起了枪，语气还带些诚恳，“医生，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我送你走吧。”
“放下枪！”史密斯医生突然厉声喝道，就好像面对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有开关。”
沈轻轻这一刻突然想笑，于是她就笑了出来，不是轻浮的放肆，也不是刻意的挑衅，而是种带着自信和洒脱的潇洒，“是吗？那要不然你试试看看？”
大概是被沈轻轻的笑容刺激，史密斯医生不再
迟疑，迅速地念出一串无意义的词语。他的目光紧盯着沈轻轻，眼中满是期待和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