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菜
沈轻轻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她在史密斯医生满是期待的目光中，将枪口稳稳地抵在他的额头上。
“说完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点调侃，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闹剧，“说完的话，那么：再见，医生。”
“怎……怎么可能……”史密斯医生的声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了空气。他不甘地瞪大双眼，身体向后倒去，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沈轻轻将手枪在指尖转了一圈，动作潇洒地将它插回枪套。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史密斯医生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怜悯，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既然开关在她的记忆中，那从没被成功植入记忆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控制呢？是吧，医生。
沈轻轻步出办公室，确认四周的动静后迅速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然而，当她抵达目的地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快速搜索了一圈，最终果断放弃了。
她和罗伊计划的第二次爆炸即将引爆，她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否则就会与整个基地一起被炸上天。
就在沈轻轻转身离开的这一刻，她没有看到的是，停机坪上有一架直升机缓缓的升上天空，那是终于逃离了这里的布朗。
因为刚才的爆炸和沈轻轻的突击，整个基地在混乱之后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逃跑的、撤离的，都已经四散开去。
所以沈轻轻向着基地外跑去的路上一切顺利，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和袭击。
随着离基地最外围的围墙越来越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未有过这么一刻，沈轻轻的脚步如此轻快。她甚至在跑动的时候从旁边借力跃起，来表达这份喜悦。
自由，她梦寐以求的自由，越来越近了！就在围墙的那一边，不再有监视，不再有销毁，不再有该死的虚与委蛇，翻过那道围墙，她就自由了。
沈轻轻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在接近围墙的时候都没有丝毫减速。靠着这份比她任何一次跑动都快的速度，她直接高高跳了起来，两三米高的围墙一跃而过。
然而就在腾空落下的瞬间，她猛地看到了围墙的另一侧，正有人向着围墙上跳来。
那个人的轮廓再熟悉不过，即使戴着头罩沈轻轻都不会认错，那是她在镜子中看过千百次的样子。
啊啊啊啊，要撞上了，虽然美国队长象征着美国精神大约也能代表自由什么的，但是她想要的自由，不是这一个啊！
第21章
以沈轻轻或对方的反应速度，只要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能够找到借力的地方，避免这一场冲撞并非没有可能。
可惜的是，那一刻两人都身处半空，周围没有任何支撑点，反应再快也来不及调整轨迹。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然后“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冲击力让两人都没能稳住重心，纷纷从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狼狈地滚作一团。
金属盾牌撞击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夹杂着短促的喘息，划破了空气中的静谧。
沈轻轻倒在地上，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却已经先行动起来。她迅速翻身跃起，双腿微曲，双手下意识地摆出防御的姿势，警惕地盯向前方。
她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目光紧紧锁定刚刚撞到的人。这可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初遇，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比起沈轻轻的动作，对方的反应更是快得不可思议。沈轻轻抬眼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稳了身子，盾牌稳稳地握在手中。
那是她无比熟悉的姿态——正是美国队长的经典战斗姿势。对方一手握盾，另一手垂在身侧，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盯住了她，带着锋利的审视。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是谁？”
美国队长的问话让沈轻轻有些为难，她倒不是不想回答对方，但怀着种盗版遇到正版莫名的羞涩（？）感。
现在让她若无其事的说出，嗨，队长你好，我是你的克隆体这样的话，可比打九头蛇难多了。
“我再问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沈轻轻的沉默让史蒂夫.罗杰斯误会了什么，他的声音多了两分压迫感，“你是谁？”
沈轻轻觉得自己挺能理解对方的反应。毕竟，谁也不会料到会在战场上撞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只是问“你是谁”，已经算得上极为克制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那双蓝色的眼睛上，冷冽、锐利，像刀锋一般，仿佛只要她的回答稍有偏差，就会立刻迎来攻击。
美国队长确实不可能是个好脾气的人，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可不是温和的家伙。沈轻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陈恳些，“我是……”她顿了顿，像是改变了主意，手指摸向头罩上的暗扣，“算了，还是直接看吧。”
“咔哒”一声，头罩被解开随手扔在一边。沈轻轻抬起头，露出那张与对方一模一样的面容。
当两双深海蓝的眸子相对，宛如照镜子的场景连久经考验的罗杰斯队长也蓦地睁大了眼睛，对方不但有着和他一样的声音，还有着完全相同，不差分毫的脸。
两人面对面站着，仿佛两面镜子彼此映照。沈轻轻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那双原本冷静的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
下一秒，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紧接着一个身着金红色盔甲的人从天而降。他稳稳落地，手心的武器对准两人，已经蓄势待发了。
紧接着，盔甲的面罩翻开，露出托尼.斯塔克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他用着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语气问道，“所以，我该叫谁举起手来？”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呗，沈轻轻只犹豫了瞬间，就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好吧，是我。”虽然她并不能马上就奔向自由，但落在复联手里，应该也不算太坏？
反正她现在估计连一个罗杰斯队长都打不过，那个同样熟悉得不容错认的正版盾牌在他手里砸起人来，一定比她曾用过的那些盗版痛多了。
更何况，还有个同样难缠的钢铁侠，她可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给钢铁侠的武器提供实验数据。真的，她现在恨死实验这个词了。
只是在示意自己无害后，沈轻轻也没忘记重要的事，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却不失急切，“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离第二波爆炸，没剩两分钟了。”
随着冲天而起的火光，巨大的爆炸将九头蛇的这个基地彻底吞噬。地面剧烈震颤，远处的战机被爆炸掀起的气浪冲得微微摇晃。
驾驶舱内的娜塔莎皱眉，随即接通了通讯器，“Guys，需要支援吗？”
“不需要支援，”史蒂夫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一如既往的冷静，“娜塔莎，打开舱门，我们马上到。”
娜塔莎闻言放下心来，她示意驾驶员打开机舱门，然后没过两分钟，就看到了史蒂夫熟悉的身影，看起来健步如飞，并没有受什么伤。
“所以，这又一次爆炸是怎么回事？”娜塔莎从副驾驶扭过头来问道，“你们炸了这个基地？”
“如果你问爆炸的话，女士，那恐怕是我做的。”和史蒂夫别无二致的声音响起，娜塔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跟在一个美国队长身后走上飞机的另一个美国队长。
片刻之后，美艳的女特工回过神来，她什么没见过，就算多一个美国队长，也不至于让她长久失态，“所以，你们是又捡了个老古董回来？”
“哈，我们这里有一个老古董还不够，还要再来另一个吗？那还真是可怕，别人会以为我们这里变成了什么博物馆。说真的，我们能收门票钱吗？”
最后进来的是穿着盔甲的托尼，虽然那个和队长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很配合，但这并不能降低他们的警戒心，所以他们三人史蒂夫打头，他在最后盯着人的动静。
“托尼，”史蒂夫反驳道，“我还没有一百岁，没人会为了不到一百年的文物买票的。”
刚回答了娜塔莎一句的沈轻轻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微微扬起唇角，她以前看电影的
时候就觉得托尼说话特别有意思，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也不差。
还有史蒂夫.罗杰斯队长，他似乎从九头蛇的那些虚幻的教导中终于脱离了出来，变成了她面前鲜活的人影。
第22章
娜塔莎目光扫了一眼看起来很是放松的沈轻轻，却没有说什么，“找到你们的位置坐好，我们马上要起飞了。”
既然是女士的命令，在场的不管是谁都会听从，只是坐下却坐下了，托尼却转向了沈轻轻，“你，没错，我说的就是你，小子，你还记得你是俘虏吗？所以你在高兴什么，为了要进监狱庆祝？”他似乎被沈轻轻笑得不太高兴了，“我保证，不管我们把你送进什么监狱，你都笑不了三天。”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进监狱，”沈轻轻实话实说，看起来还挺诚恳，“我并没有做什么需要我进监狱赎罪的事情。”虽然她是叫自己九头蛇队长，但这又不是她的错。
“那你做过什么？”就坐在沈轻轻身边的史蒂夫看了过来，比起托尼，他对待沈轻轻的态度要平和得多。哪怕现在对着沈轻轻和他自己完全一样的脸也没露出异样的表情，只是眼底的神色，难免有些复杂。
沈轻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地思考。随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训练、吃饭、睡觉……”不卷起来，她怎么能活着离开那里呢，“还有摧毁过大概1、2、3、4、5……个九头蛇基地吧。”
“除了日常训练就是摧毁九头蛇基地？”托尼的语调里满是不可置信，接着便故作惊讶地笑了，“这还真他妈的像个圣人一样，所以我们从九头蛇基地里找到了一个圣人？”
“我只是说实话。”沈轻轻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转而看向坐在旁边的史蒂夫，她的眼睛直直地对上那双蓝眸，没有一丝闪躲，声音低而真诚，“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现在说的话。毕竟……像我这样的人，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可信度。”就凭她现在这张脸，就怎么看就怎么不可信吧。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而后继续说道：“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总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我愿意踏出这一步，真诚的一步。”
舱内一时静了下来，史蒂夫的目光深邃而审视，像是在探寻沈轻轻话语中的每一个字是否都是真实的。他没有立刻回应，但显然，她的言辞让他陷入了思考。
娜塔莎从驾驶舱探出头来，瞥了沈轻轻一眼，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说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自然会查清楚。”她转过头，对其他人说道，“都坐稳了，我们要起飞了。”
另一边，在复仇者大厦的休息室里，山姆威尔逊坐下之后，又猛地站了起来，“我是说，他们真的找到了另一个和队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沙发上的克林特巴顿，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他在沙发旁踱了几步，像是想让自己的脑子转得快一些，却又在原地徘徊。
鹰眼克林特看了看这个明显坐立不安的家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微微抬起头，靠在沙发上，语气淡然地说道：“冷静点，山姆。到底是不是一模一样，再等十分钟他们的飞机降落后，我们自然会知道。”
“这真是太奇怪了！”山姆停下脚步，又重重地坐回沙发。他双手撑着膝盖，眉头皱得像是能夹住一张纸，忍不住嘟囔道：“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你知道的，这太古怪了。”
克林特没说话，目光转向窗外。半晌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得让人有些不安：“比起古怪，我更觉得，麻烦来了。”
这话让山姆怔住了。他转头看向克林特，虽然仍旧带着困惑，但作为一名老兵，他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片刻后，他低头嘀咕了一句：“我知道那肯定不一样……走着瞧吧，肯定不一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休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克林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神色冷峻，像是在思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麻烦。而山姆则盯着地板发呆，像是在自言自语中安慰自己。
终于，窗外传来引擎的轰鸣声。熟悉的战机划破天际，缓缓降落在复仇者大厦的屋顶。山姆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住休息室的门口，而克林特则微微坐直了身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没过多久，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行人鱼贯而入。山姆最先看到的是娜塔莎和托尼，他们看起来依旧如常，娜塔莎的步伐轻盈，托尼的眼神中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调侃。
紧接着，史蒂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步履稳健，脸上依然是那副沉着冷静的神情。
“嘿，你们回来了，斯塔克、娜塔莎、队……”山姆的问候声在看到最后进来的两个人后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完全一模一样的脸、身高，甚至连战服的款式都毫无差别。山姆的目光在这两个“史蒂夫”之间来回扫动，试图找出哪怕一丁点不同，可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两个人简直就像镜像一般。
“山姆。”其中一个史蒂夫开口了，声音沉稳，带着熟悉的语气。这声呼唤让山姆瞬间回过神来，然而他的目光却依旧充满困惑，“你们真的找到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不是特效化妆，或者其他什么鬼玩意儿吧？”
“我想，这不是。”站在左边的史蒂夫淡然答道。他转头看向沈轻轻，微微点了点头，用目光示意她找个地方坐下，“你也坐下吧。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会乱来的。”
沈轻轻扫了一眼四周，微微一笑，走到沙发前坐下，反正不坐白不做，以托尼的作风，这里的沙发可能都是她以前坐不起的东西。
她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并不在意周围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轻轻靠在椅背上，语气平稳，“而且，我没那个本事在这里乱来。”这里可是鼎鼎大名的复仇者联盟大楼，她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第23章
山姆还处在震惊中，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沈轻轻的脸上，嘴里不自觉地跟着喃喃了一句，“连声音都完全一样。”
坐在旁边的娜塔莎回了山姆一个淡淡的眼神，“放轻松，地球还在转。”
史蒂夫点点头，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沈轻轻的侧前方。他双手搭在腰间的武装带上，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严厉的威压。他开口时，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威慑力，“我们需要知道你的情况。你既然想让我们相信你，那你应该明白实话实说是唯一的选择。”
“我会的，”沈轻轻觉得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的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清楚了，说不定自由就在眼前。毕竟她是在复联的基地，而不是什么伪装成神盾局的九头蛇基地，“你们想问什么？”
几乎是沈轻轻话音刚落的瞬间，山姆就猛地站了起来，语气急切地问道，“你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估计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虽然他们中已经有不少人有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沈轻轻身上。
“我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克隆体，”沈轻轻早就知道肯定会被问这样的问题，所以答得很是顺畅，没有丝毫让人怀疑的犹豫不决，“九头蛇想办法搞到了罗杰斯队长的基因，然后将我克隆了出来，如果你们想问的是这个的话，答案就是如此。”
“嘶……”山姆倒抽了口气，难以置信的重复道，“你是克隆体，我是说你真的，”他做个了奇怪的手势，大概是不知道做什么比较好那种，“和队长一模一样？”
沈轻轻转头看了眼旁边不远处站着的史蒂夫.罗杰斯，大概是因为当过兵的关系，就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他也是双手放在武装带上，腰背挺直的精神模样，和她自己的散漫样子并不相同。
最初开始的时候，为了
模仿他，她甚至在自己的鞋子里放了块小石子，以脚上的异样时刻来提醒自己的仪态。现在就算不用特意去注意，她也和能对方站得完全一样。
“如果九头蛇的研究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沈轻轻看向山姆点了点头，“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