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靠随机技能迫害红黑双方 第91章

作者:无见日 标签: 系统 爽文 柯南 沙雕 BG同人

“?”羽川和愕然睁圆眼睛,目光追随骤然弹起、绿发扫过眼前与脸颊带来轻微痒意的身影,看着琴酒几步消失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拐角。

怎么突然就——明明昨天下午到之前,气氛不还很正常吗?自己不该随便碰阿阵的腹肌?

“砰!”门被粗暴甩上。冷空气从顺着衣物缝隙渗入,琴酒双手死死撑着盥洗台边缘,急促的喘息下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喉咙深处是割裂般的焦灼感。

属于羽川和的脸映在镜子里,连此刻躯壳里的灵魂情绪起伏都只是让它染上一层不自然的淡薄潮红,仍是一触即碎的模样;但神色是从未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的阴沉、杀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地、被刺痛的疲惫。

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带着碾碎肋骨的力道,琴酒不再凝视镜中那张赤瞳晦暗的脸,只是垂下头,拧开水龙头接水扑脸,借着寒意平复急促的呼吸,而这具身体连骨缝都在为此发酸和颤栗,脆弱,太脆弱了!

而客厅里,羽川和从沙发上站起,在一地狼藉中歪头看摊开的左手——属于成年男性的手骨节分明,先前粗粝指腹碰到的伤疤粗糙冰冷,像嵌入肌肤的生铁。

思索的神情在杀手的面容上一晃而过,几秒后,羽川和恍然大悟地抬起这只手敲敲太阳穴,得出确定无疑的结论。

原来如此!肯定是她触碰阿阵的身体太过随意,反应那么激烈,是灵魂互换后忍耐到极限了吧?毕竟阿阵都没怎么碰她那具脆弱的身体,超有礼貌的!她还是才吃过东西就直接摸上去了!

而阿阵冲进洗手间——一定是冷的想洗热水澡又不好意思直说!

想到这里,羽川和眼睛一亮,迈着属于琴酒的大长腿走向主卧。再出来时,臂弯里已经是一整套干净柔软的换洗衣物,她几步来到洗手间门前。

门内只有哗啦啦的水声,羽川和小心地敲响两声,提高声音检讨道:“阿阵,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随便乱摸的。”

短暂的停顿后,秉持着解决实际问题的直率态度,她认真地道:“你是想洗澡了吗?我拿了换洗衣服,新的!”

滴答。

一滴水珠从镜面滴进瓷白的盥洗台,晕开小小的水涡。原本面无表情盯着水流下行的琴酒,缓缓地将脸转向门板,好不容易死寂下来的赤瞳里,几乎要再度灼出晦暗又汹涌的火光。

他完全能想象出羽川和在自己躯壳里也能露出的那种神情,无辜又坦荡的歉意和心虚,以及试图解决问题的“我超懂你”的诚恳了然。

晦暗赤瞳闪烁,闭开再睁眼,镜中人的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弧度。那弧度带着荒谬、带着冰冷,却又扭曲地介于被气笑的嘲讽和浓重无奈之间,满是无力。

……想的倒是周全。

外边的羽川和为没有回应、持续进行的流水声歪了下头。是她猜错了?诶、那这不就更尴尬了?

就在她考虑自己要不要识趣地把衣物放在门边的小矮凳上,退回客厅处理那片咖啡液时——

“咔哒。”

水声停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道仅容半身的缝隙。

琴酒站在门后,鼻尖发红,几缕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额角,未干的水痕在光下闪闪发亮。羽川和瞬间分析出他之前是在用冷水冲洗面庞,于是有些困惑。

而琴酒的目光扫过捧着柔软衣物、面带紧张之色的“自己”,为这份违和感额角青筋一跳。

这具身体的指尖此刻被冷水浸得微凉,他的目光落在羽川和先前触碰过的腰腹,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琴酒抬手捋开颊边湿发,那双赤瞳在暖黄光晕下像本人绝不会有的、带着冰冷意味却又像裹着蜜糖般的两粒玻璃珠,牢牢地钉在对面开始露出困惑神色的羽川和身上。

“洗澡?确实要洗。”他侧身让开路,将门拉的更开了,“按你的说法,能放松身心——”

“那就一起洗。”属于羽川和的清亮嗓音压低,因为沾了水汽和情绪不稳而带上了一丝柔和哑意,清晰无比地开口,“还可以节省时间,不是么?”

反正她毫无绮念。换回去后呢?或许就真的没这种机会了。等灵魂互换结束后再试探?这笨蛋认为好朋友就该亲近的坦荡能把所有暧昧都冻成冰块。

不如趁现在,让她习惯一下。习惯这具身体,习惯比单纯的拥抱、倚靠更为亲近的温度。琴酒的补充更为清晰:“都是「自己」的身体。”

羽川和眨了眨眼睛——琴酒心里叹息,发现她真的能把自己的模样用出纯澈无辜——一口应下:“好啊。我再去拿一套换洗衣服!”

琴酒沉默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抬手抹去滑落锁骨的水珠。

……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他意识到:最后依然是自己对羽川和没办法,就像少年时期那样。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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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砂玻璃上映出两道身影,浴室被水汽烘成暖白色,空气里浮动着羽川和最常用的薄荷沐浴香气,呼吸间是温暖与凉意交织的潮湿。

莲蓬头的水流哗啦啦作响,在地砖上溅起一片细碎的白雾。

羽川和顶着琴酒的冷硬壳子,以略显窘迫的姿势坐在浴室角落的小板凳上,混着绿的银发湿漉漉黏在后颈,凉意顺着覆盖脊背的发丝滑下,而她认真地往手心里挤上洗发露。

“别动,小心泡沫进眼睛。”羽川和语气轻快,完全不觉得由琴酒的嗓音说出这种哄孩子的话来说多么怪异。

细腻的白色泡沫在骨节分明的男性双手中展开,抹到身前同样坐在小板凳上的躯壳那头湿透绿发上,力道细致又耐心,带着躯壳里的灵魂谨慎控制的意图,与原先曾持刀握枪、掀起腥风血雨的用途截然相反。

任由身体原主人以“我自己更能把控好力道”这种冠冕堂皇、实际上只是觉得“用好朋友的视角帮自己洗头发真有意思”的理由动手,指腹摩擦头皮的动作带着一种对待精密仪器的专注——或者说笨拙。琴酒几乎想从喉间挤出一声嗤笑。

他垂下眼,属于羽川和、本该清澈透亮的赤眸不带任何欲念,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无声剖开水雾弥漫的朦胧。

视线从锁骨、肩颈一路滑到右腕懒散搭着膝盖与下方浸在水雾中的小腿与脚踝,温暖水汽将这具年轻的女性躯体的病态苍白熏出红意,皮肤光洁,泛着健康的柔润光泽,仿佛从未受过任何摧折。

没有伤疤。

心底的垂坠感比水汽更重。曾匆忙瞥过、无法探究也无法表达关心、烙印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度浮现——透过宽大病号服,在手腕、颈部和脚踝能窥见的细密针孔、手术缝合留下的淡粉色印记、尚未完全愈合的新伤叠着旧痕……博士对“优秀实验体”的认可铁证。

而现在视线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这具骨架纤细的躯体带着春日嫩芽般的柔韧与生机勃勃,却干净得令人心头发冷。时间连同羽川和那异于常人的恐怖自愈速度,吞噬了所有不堪的痕迹。

就像她对自身创伤近乎残忍的漠视。会呼痛,会流泪,会抱怨这样一点都不方便,但实际上是可以用“忘了”“活着就好”“疼痛也算活着的证明”的理由轻松带过的天赋——这很好。

琴酒强迫自己再次坚定这个念头。记不起来才是幸运,试图挖掘(即使是出于羽川和观念下的友人担忧)本身就是对坦荡无忧灵魂的背叛。

痛苦从未在羽川和清醒的认知中扎根,这很好。

泡沫与水流进下水口,瓷白墙砖上的水珠在光线中缓慢滑下。

“接下来闭眼,低头哦。”全程都在专心洗头发、为了不扯痛琴酒而紧绷心神的羽川和呼出一口气,拿过莲蓬头对准绿发的动作带着孩子气的认真,几缕银发贴在额角,眉眼弯起的弧度与成年男性的压迫感格格不入。

侧首回望这一幕的琴酒在低头时眼睫微颤,邀请共浴时几近愤怒的、隐晦的绮念、试探和恶劣捕获欲在此刻彻底归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伤般难以言喻的焦渴。

他想拥抱真实的羽川和。想亲自确认她的温度,想用自己的眼睛看见她此刻的笑容。

这该死的、荒诞的灵魂互换。拥抱隔着毛玻璃,触碰都像是假象,唯一的作用只是他无需揣测羽川和是否在强颜欢笑、不必判断她明亮的眼神下是否藏着伤痛,双方都无需伪装,“坦诚相待”这个词在此刻讽刺地失去任何旖旎色彩,只剩下纯粹的灵魂贴近。

“阿阵?冲干净了,还要再帮忙擦背吗?”一无所知的羽川和用毛巾包住绿发,再次提出诚恳的询问,她的目光滑过自己的身体:肩膀瘦削,关节在暖意中泛着粉,被水雾模糊的脊背与腰肢带着不堪一击的单薄感。

她心里有种诧异与古怪交织的微妙感,在这种情况下,以琴酒这具成年男性身体居高临下的视角和触感,这简直是直观的、实打实的“弱不禁风”。

毫无忸怩、一个强烈的实用主义念头从羽川和脑海里冒了出来:虽然原本就知道,但这种容易降低他人警惕的“脆弱性”……嗯,先不说以后有需要时可以装得更可怜一点,日常状态下必须小心,痛起来是真的很过分,还不能让其他人(特别是阿阵)太担心。

“……不用。”属于她的声线在水汽氤氲中显得模糊沙哑,但带着不容商榷的笃定。琴酒猛地站起身,扯下宽大浴巾裹紧身体,速度快得像是在枪林弹雨中包扎伤口。

后者迷惑地微微歪头,看上去想问一句“反应有点怪,是刚才被扯到头发了吗,真的不用我帮你擦背么”。

为避免这件事真的发生,琴酒抬手,屈起指关节对着羽川和(他的身体)弹了一记:“收拾好你自己。……顺便把这染发剂洗掉。”他补充。

没等羽川和反应,他已经绕过去拉开浴室门,裹挟着翻涌的水汽与薄荷冷香消失在门外的走廊。

“……?”羽川和怔忪地抬手摸摸额头(额骨真硬,没怎么疼),虽然不是很懂阿阵想了什么(或许是羞耻?说出口感觉就不只是弹额头了),但这记亲昵的“脑瓜崩”带来的熟悉感还是让她瞳孔亮起,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我很快的!”

冲洗与擦拭身体的全部过程在羽川和心中都是大写的“坦坦荡荡的必要触碰”,最多只是感叹在这具身体里行动时活动范围变大,清洁效率都变高了。

以及——不愧是TopKiller的硬件,分外有力量感,肯定受过很严格的训练——她心里毫无杂念,评价起来完全是出于“使用者”现状与对朋友的关切,甚至还对着映出模糊影子的墙面比了个格斗姿势。

热水冲刷后骨缝里冒出惬意,轮到最后一步:清洗染发剂。

羽川和抬手扯住一缕银绿交织的长发在指尖缠绕几圈,有点心虚又可惜:这么漂亮的颜色。

但她还是结束了施加的技能。昨天夜里拍的照片她已经层层加密,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看见,以后想看就看,阿阵都没说要删掉这个“黑历史”!

等羽川和心情愉快用浴巾裹着下身出来,湿漉漉的琴酒在客厅用毛巾擦绿发,眉眼微垂地看着沙发上被咖啡液浸湿的那一块。

吹风机被放在一边。羽川和立刻产生兴趣:“我来帮忙吹!用阿阵你的身体吹头发肯定比我原来时不时歇一会快!”

动作和话语快得琴酒来不及拒绝,他被按在沙发(没有被咖啡液浸湿)一角,羽川和在沙发后边举起吹风机,热风轰鸣着扑向绿发。

炽热的暖风与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头皮,每一条神经末梢都感受到了比浴室里还要鲜明的触感,琴酒脊背挺直,指关节在膝盖握紧到泛白,像濒临崩断的弓弦。

而羽川和浑然不觉,眼看着绿发越来越丝滑地从指缝间流泻,沾沾自喜于自己醒来至今头发保养的还不错。

轮到她坐到沙发上,琴酒举起吹风机,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头厚重冰冷的银发吹起来难干……羽川和这身体,没一会手腕都隐隐发酸。但他垂眸看羽川和用自己那张脸眯起眼露出惬意神情,是全然放松的慵懒,热风波及下,他耳根微微发烫。

心底那个被强行按下的念头,再度清晰地浮现在琴酒的脑海里,并在暖意氤氲、吹风机轰鸣的此刻陡然膨胀——换回去后,无论如何,得真正拥抱她一次。真实的触碰,而非这扭曲互换的躯壳。

*

雷暴止歇后的连绵细雨仍在持续,羽川和用琴酒这具身体把清理沙发的工作做起来轻松至极,以致于在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昨日自己倒下时,有一丝丝遗憾飘过她心间。

她那具身体的体力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过于敏锐的感官总是不尴不尬地在日常起居和活动中起点障碍作用。

为了防止自己“早就知道是24小时互换机制”的心虚和等待被看出,羽川和以正当理由返回卧室检查衣柜,并谨慎地没有回头看坐在餐桌边勾画组织部分基地核心的琴酒,以免对方在感官敏锐的情况下察觉异常。

……对了,这次灵魂换回来,总不会是“眼前一黑当场倒下”吧?

在秒针跳到与昨日时刻重合的前一秒,羽川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没办法,和幼驯染待在一起的感觉太安心了,连一起计划怎么坑酒厂都算娱乐,这种小事她确实完全抛到了脑后。

下一秒,沉沉甸甸的“睡意”骤然而至,羽川和按住太阳穴,凭着最后的条件反射向床上倒去。

再度睁眼时,是像被无形的手猛然拽了一把而从高处跌落,身体的重量、皮肤的质感,空气流过呼吸道的细微触感全数变更。

灵魂归位的舒适在几秒内爬遍四肢百骸,羽川和呛咳般吸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姿势是埋头趴在桌面上——大约是琴酒在意识模糊时的选择——指节动了动,熟悉的流畅运行感恢复,她揉着眼睛站起,往卧室方向走了几步。

“阿阵——”用本音喊出的名字听着带来的久违微妙感,羽川和下意识哽了一下,有些新奇地准备再喊一次。听觉捕捉到卧室方向的急促脚步声,连带着她下意识抬眼瞥过去。

一个裹挟着些许潮意和凛冽气息的影子骤然贴近。

没有预警,没有反应的间隙。连银发青年此刻的神色都未曾看清,羽川和疑惑的一句“还好吗”便被堵了后半截回去,一个生疏到僵硬的展臂与俯身,让属于琴酒的、与她身上同源的薄荷冷香在下一秒以结结实实的体积将她笼住。

“!”羽川和眼睛睁圆,赤色虹膜映出银发青年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随之拂过耳畔的气流,颈窝一重,另一具躯体的重量以不会压垮的力度压上来,温度顺着单薄衣料传递而至,银发扫过锁骨,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警报?大脑因过近距离与反应不及一片空白,肩胛骨与脊背紧张地绷直。

脸被迫埋在青年胸膛中的情况下,只有一个顽强的、符合羽川和脑回路的念头浮现——这是报复!是教训!因为她之前理直气壮地说好朋友贴贴,摸腹肌、掀衣服、摸伤疤,因为她太坦荡了所以阿阵觉得不服气!想让她也受点惊讶!……她现在确实惊讶。

但惊讶过后,某些细节浮现。肩胛骨被有力的臂膀环绕,灵敏的听觉捕捉到对方胸膛中过于清晰的心跳,略微粗重和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后部位,从未体会过的生理性麻痒爬上天灵盖,让羽川和困惑地、尝试性地动弹了一下,打算问句怎么回事。

“别动。”琴酒头也不抬地出声制止这笨蛋煞风景。

“……哦。”羽川和听出来一点闷闷的压抑感,体贴地应话。

她的大脑像卡壳的机器艰难地运转了一下,坦荡的友情认知持续占领高地:这个久违数年的拥抱还挺有安全感,互换身体一次后她都没之前为体型差异本能警惕了,像物理意义上的坚固堡垒……好朋友互相打气?阿阵需要安慰、不对,灵魂互换后的支持式行为总结?是庆祝,是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可以抱抱的合理逻辑!毕竟才经历过奇妙事件!

原来如此!

(再次错误地)得出结论,认为自己要给出回应,羽川和理所当然、兴致勃勃地抬起双臂,用力地、认真地环抱住琴酒精悍的腰背!

“过去啦阿阵!现在我们都在自己壳子里!”她拍拍青年后背,安慰道。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琴酒环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线条绷得更紧,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在吞咽足以毁灭一切平淡表象的硬块。

洗衣机的脱水声早已停止,餐桌上还摆着红笔圈出的组织据点标记,沉默蔓延在客厅中,谁也没有先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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