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河与星
南栀道:“其实在你心里,教授大部分都该是舒教授那样吧?一心奉献、两袖清风,离世时铺天盖地的报道才让大家知道她的存在,同时也发现她死后什么都没留下,为了研究一直过着贫苦的日子。”
阮乔:“……”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这种人似乎格外值得尊重。
南栀说:“我倒是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做坏事,适当地用些手段也没什么,不符合大家对‘好人’的印象也行。像陆教授和舒教授,我更希望舒教授能和陆教授一样,过得舒舒服服的。”
“也是,她们对医学发展有贡献,就该他们过上好日子。”阮乔说,“不过本来就是她们工资更高呀,难道还有比她们更享福的人?”
南栀看向韦宁雨。
韦宁雨:“?”
阮乔:“明白了!”
万恶的即将复苏的资本家!
韦宁雨:“……”
这套“缺德”战略被交给韦宁雨。
虽说南栀认为这没什么,但真的去“蹭热度”,她还是总觉得亏欠了谁。
做人果然不能太有道德。
巧的是,当晚罗鸣就给南栀打电话,说要把薛建送过来。
南栀不值班,人已经到家了,电话是打给路口商店的,南栀接到电话马不停蹄赶到医院。盛昭云留在医院值班,她已经为薛建做过检查。
“就是些小擦伤,没有大碍,脑子里的东西可能有点儿问题,送过来之后一直昏迷。”
南栀下意识掏出听诊器给他查体。
罗鸣问:“是脑瘤?”
南栀道:“得做检查才能知道具体情况,范昌在哪?他应该更了解。”
罗鸣尴尬道:“还没找到范昌。”
“他和薛建不在一起?”
其中似乎有隐情,罗鸣为难了一会儿,对身边的小警察说:“我都跟你说了,不要透露案件细节,你怎么就是不听?”
小警察:“?”
罗鸣说:“薛建是被人救起来的,有人把他埋进地里,救起来后就送到小诊所了,时间比较短,薛建没有太大问题,一直留在小诊所。一个小时前,小诊所的医生才看到新闻报道联系我们,刚好薛建的情况不太好,昏迷了。”
小警察:“……”
摊上这样的领导,他能怎么办?!他的新年愿望是希望罗队长做个善良的人。
盛昭云问道:“是范医生下的手?”
“这就不清楚了,”罗鸣道,“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查,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能肯定。”
南栀露出怀疑的目光。
罗鸣见状,赶紧对盛昭云说:“盛主任,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们还得去找人。”
盛昭云轻笑,“听罗队长的意思,就是怀疑范昌了。”
罗鸣:“……”
他以为副主任很善解人意?
怎么康宁医院儿科的人一个比一个嘴毒?!
南栀没放弃怀疑,“罗队长,还是得关注下范昌的去处,万一他不是想甩掉‘累赘’呢?”
说话间有三个人冲向急诊。
罗鸣就是在急诊联系盛昭云和南栀的。
为首的人是范丽,她情绪激动,跑起来时好几次险些摔倒,踉踉跄跄跑到薛建面前后,扶着床沿痛哭,“你这是怎么了呀?范昌在哪?他人呢?他把小建怎么了?为什么要下手害她?!”
罗鸣道:“你冷静一些,薛建晕倒可能与脑瘤有关,和范昌无关。”
“你们警察也向着他?难道不是他把小建活埋的吗?!”范丽甩开罗鸣的手,声嘶力竭地大吼,“你们不能因为他是医生就向着他!他从小到大撒过很多谎!”
罗鸣一怔。
薛建的父亲薛联宜走过来,拉了妻子一把。
走在最后的是范母,面对情绪崩溃的女儿和陷入昏迷的孙子,她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南栀忍不住说道:“警方还没有找到范昌,不能确定他就是想害薛建的人。”
“除了范昌还能有谁?!昨天他带着薛建走,只有他一个人出去了!”
南栀问:“他把孩子带走了,你们都不出去找找?”
“当然找了!”范丽没好气道,“我妈被气病了,我在家照顾妈,薛联宜出去找的人。”
南栀不动声色地看向薛联宜。
薛联宜尴尬地笑了笑。
南栀说:“这不是范昌害人的证据,只能说他嫌疑比较大。同样的,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薛联宜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同样可疑。”
薛联宜笑容僵住。
范丽恼火道:“我们是小建的爹妈,我们会害他吗?!”
南栀向范母看去。
范丽吵闹很久了,她至今没有表示。
如果真如罗鸣所说,范丽平时不着家,她还得靠范昌照顾,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实在让人瞧不上。对自己好的人,怎么
也得说一句好话吧?
南栀好奇地走到范母面前,问道:“范昌是不是欺负过您?”
范母茫然地抬起头。
“有吗?”
范母这才确认南栀的确是在和她说话,“这咋会?我平时就靠小范照顾。”
南栀摇头道:“他真是瞎了。”
范母:“?”
南栀:“他一直照顾你,你倒好,只想和稀泥。平时见过的父母都是宠着儿子害女儿,你这样的倒是少见,值得记录。”
阮乔:“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重男轻女,就一个重女轻男的,让我们给碰见了。”
范母:“……”
南栀不再理会即将心理崩塌的范母,她看向范丽,回答她的问题,“你还知道你是他妈?把孩子丢下的时候你这个当妈的在哪?”
“我……”范丽明显底气不足,“我去赚钱了,不赚钱怎么养孩子?”
南栀朝范丽伸出手,“拿来。”
范丽:“?”
“钱啊,不是去赚钱养孩子了吗?平时也没见你们邮钱回来,应该已经赚了很多了吧?”
范丽:“……”
夫妻俩偷偷对视。
薛联宜抢着答道:“钱都在家里,没来得及拿,谁出门会带很多钱?”
“哦,原来你们有很多钱呀,那太好了!”南栀露出真心的笑容,“小建的情况可能需要做手术呢,你们有钱就好,有钱就能做手术啦!”
薛联宜:“?!”
范丽:“……你是猪吗!!”
南栀可不管这些,她说:“今天先收小建住院,明天我就给他开检查,如果达到手术指标,后天就能做手术!你们先回家拿钱吧!”
说完,南栀又可怜兮兮地补充一句,“你们这么关心小建,应该不会不给他治病吧?”
不会吧不会吧?
阮乔:“……”
南栀这贱兮兮的语气到底是跟谁学的?
范丽恶狠狠地瞪着薛联宜。
薛联宜沉着脸一声不吭。
范丽正在想回绝南栀的措辞,一直没说话的罗鸣忽然站出来,“范丽,薛建的事,你就别管了,跟我们走一趟。”
范丽不满道:“你们不去抓范昌,来找我做什么?”
罗鸣目光锐利,他不动声色道:“恐怕范昌的下落,只有你知道。”
“你到底在是说什么……”范丽眼中闪过诧异,接着尴尬地笑道,“我如果知道范昌在哪里,还需要你们去找人吗?我早就把薛建接回来了。”
罗鸣道:“我怀疑你和范昌失踪、薛建受伤害案有关。”
范丽:“……我说了,我是他妈!你别乱抓人!”
罗鸣说:“你刚才说了,是范昌想杀人。”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范丽急着为自己辩解,“看到现在情况的,都会这样想。”
罗鸣赞同:“你说得没错。”
范丽松口气,“所以啊,你们别随便……”
罗鸣打断她,“但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薛建被人埋起来了?”
第100章
罗鸣的目光如利剑出鞘,让人陡生寒意。
虽然罗大队长会和南栀插科打诨,在局长面前也过于胆小,偶尔还想把下属踢过去背锅,但他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