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睁眼穿成被绑豪门大嫂 第612章

作者:美人摘星 标签: 穿越重生

  为什么,她又为什么会迷茫,她以为这是一场梦?

  理智者的疯狂,躁怒者的冷静和佛子的爱欲,便是天然的魅力。

  强大到,让聂钊总觉得无所不摧的陈柔小姐竟然也会有迷茫,聂钊好奇极了。

  这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他自己的恐慌,想要找到太太的问题,并帮她解决。

  甚至于在这一刻,他忘记怀疑一切,他的心有又落回了胸膛。

  他重回那个冷静理智,能清醒看到一切问题的,聂氏主席。

  车已经快到主会场,会展中心了,沿街全是值勤的阿sir们,大路宽广。

  陈柔坦言:“这好像是我成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做一名观众,普通观众。”

  估计聂钊不懂,她再解释说:“以往,如果有这样的盛会,我必定会是整个环节中一枚小小的螺丝钉,我很小,可我也很重要,跟大家一样重要,所有人齐心协力,才能保证它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处于濒临崩溃的高压之中,我也从来不知道,作为参与的观众,会有什么的感受,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让我非常忐忑。”

  聂钊默了片刻,明白太太的意思了。

  他说:“就好像艺术家完成了它的创作,建筑师造好了他的大楼,今天,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此刻你就该做个观众,欣赏所发生的一切,就好比艺术家欣赏他的创伤,建筑师欣赏他的大楼。”

  见太太不语,知道俩人价值观不同,她也很难理解。

  他于是又说:“阿柔,你们崇尚不问收获只耕耘,可是阿柔,在有阿远之前,我并不歌颂牺牲精神,现在,我想,我也只愿意为了他,为了你而牺牲自己,别的一切都不值得,你也一样,你理该得到并享受属于你的成果,那也并不羞愧。”

  他没有讲的时候,陈柔也无法详细解释那种情愫。

  而一直是在她在帮聂钊解惑,但今天,他解了她心底里的谜题。

  对的,那就是一种羞愧感,源于她从小到在都在接受的牺牲精神。

  她坐在车里,车已经停了,她将步行前往安检处,在检查通过后直达会场。

  她将欣赏今天发生的一切,但是她的前辈,战友,知己,一切跟她相关的人。

  包括宋援朝都还在忙碌着,那让她觉得迷茫,也觉得愧疚。

  聂钊讲的也并不准确,因为如果没有一代人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就换不来今天。

  但他有一点是说得对的,她不该为享受了成果而羞愧,反而应该觉得自豪。

  因为心甘心情愿奉献且牺牲的,是她的前辈,父辈和先辈们。

  是他们挥洒的热血和汗水,苦熬的寂寞才换来今今天。

  而他们愿意歌颂牺牲,自愿牺牲,只为让她看到今天的繁荣景象。

  也只为了托举她,让她来赴今天这场盛会。

  他们此刻或者在九龙,在新界,在岛上的各条大街上。

  或者正在前往会展中心的路上,再或者,正在电视机前,看着实况转播的一切。

  而就好比聂钊奉阿远为他的希望,为他的精神支柱。

  她亦然,她是那些还如临大敌般在忙碌着的前辈们托举起来的希望。

  是像李霞,小张,像聂涵和包玉雁,还有聂嘉峪的女朋友,等等女孩子们的希望。

  她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她代表着他们复杂而饱满的希望,也代表着他们所有人,来赴这场盛会。

  她又何必惶恐,迷茫,忐忑不安?

  该下车了,外面是把黑夜照到比白昼还要亮的,记者们的闪光灯。

  聂钊先行一步,转到另一侧并打开了车门。

  陈柔深吸一口气,相比于这种场合,她更喜欢在公海上突突海盗。

  但今天,她代表着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她也是前辈们的希望,她必须站在记者们面前,自信扬溢,笑容满面,因为她代表的,正是他们。

  因为没有提问环节,就只有闪光灯在不停的闪,而且虽然有工作人员示意陈柔尽量多停留一会儿来拍照,但她还是提前一步离开,把场地让给了别人。

  她挽着聂钊的手,也才要回答他的问题:“这当然不是梦,因为今夜不是香江的终点,而是它的新起点,也不是我人生的终点,而是下一程的起点。”

  再摇了摇他的手腕,又笑着说:“别总是瞎做白日梦了,两个崽崽可比一个难带多了,而且你知道的,回归后我要做公司,创业,没有时间带孩子,所以准备好吧聂老板,你以后要带两个崽崽了。”

  聂钊是有钱人,但也是天生操心吃苦的命,他也习惯吃苦。

  他想起来了,是啊,等回归,宋援朝就会坚定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然后去帮他太太开安保公司,走掉一员干将,他还得重新培养人,苦恼吧。

  两个崽崽的话,肯定会难带许多,因为哪怕再多一个,他也不能少了对阿远的关爱,他只能更多的节余出时间来照顾小baby,他的时间够用吗?

  吃苦受累的好处在于,它让聂钊切身感受到了,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今天也不是一切的句号,明天,他依然需要健身,需要赚钱,还需要带娃。

  他仔细打量太太,她穿着雪白的真丝衬衫,乌绿色的,羊绒与真丝浑纺的西装面料,闪光灯啪嘶啪嘶,照着她的西服,泛着暗哑的微光,也照着她的面庞,还照着她胸前鸽子蛋大小的蓝钻,和一圈细密的小钻,也照着她耳垂上发着耀眼华彩的硕大钻石,今夜,聂太是最美,也最耀眼的嘉宾。

  钻石华服,光洁而白皙的皮肤,她只是薄施脂粉,可她是那么的耀眼。

  当然,记者只愿意捕捉她今夜分外美丽的外表,但聂钊爱且依赖着的,一直是她的灵魂,他更愿意关心她的身体健康与否,并润物细无声,去守护她的健康。

  他适时提醒她:“地毯有打皱,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话说,他们俩的车在前,尔爷和董爷的车在后,所以是他们先经过红毯区。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后方突然有了短暂的哗然,聂钊就下意识止步了。

  天生操心的命,他担心俩老头没带好孩子,是不是让阿远扯掉口罩了,再或者是自己都走不清楚,带累孩子摔倒了,但他当然没跟陈柔讲这些,只是放慢了脚步。

  但是回头,他就听到哗然声更高了,闪光灯好像比刚才还要猛。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儿子没戴墨镜啊,眼睛还好吗,别给孩子闪坏了。

  他有点后悔了,悔不该刚才松口,让俩自己都走不清楚的老头子带他儿子。

  陈柔也很好奇,止步,跟沿途的工作人员一起回头,想看是怎么了。

  来路上,最先来的是董爷,而他本来该是开开心心的,但神情好像有点醋醋的。

  他回头看着背景墙,尔爷和阿远也还没来,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先是阿远,再是尔爷,牵着手走过了背景墙。

  聂钊一看,先吐一口气,把心落回胸膛。

  而陈柔得说,这俩老头就算要死,要咽气,也必定要斗上一把再咽气。

  聂钊给阿远准备的,是一枚跟西服颜色相同的黑色口罩。

  但今天,刚才董爷一直在得瑟,尔爷没吭过气,她以为他嫌董爷太幼稚,也看不上眼,雅人雅量,不跟董爷斗了呢,但其实不是的,而且尔爷一出手就是绝杀。

  他应该也是从大陆买来的,是一方小小的国旗贴纸。

  它被贴到了阿远那罩着大半张脸的,黑口罩的一侧,迷你又鲜明。

  应该是在下车的时候他才拿出来贴的,而这一贴,阿远就抢走董爷的风头了。

  所以记者们才会喧哗,闪光灯甚至比她经过时还要热烈。

  阿远自己也特别喜欢,奔跑向妈妈,蹦蹦跳,指着自己的脸颊:“妈妈快看。”

  等尔爷蹒跚着步伐走来了,再牵他的手:“尔太公公,给我哒!”

  聂钊都不禁夸赞说:“好漂亮的。”

  又说:“阿远,要谢谢尔太公公。”

  理所当然又半路截胡,尔爷微微一笑,牵着心爱的小孙孙走了。

  而被拍在沙滩上,无力还击的董爷也只能呻吟:“老匹夫,奸诈,太奸诈!”

  还要说:“山路水远日子长,他给我等着。”

  是的,山高水远,日子还长。

  此刻,手挽着手,聂钊夫妻进入了会展中心,观礼现场。

  同时霍岐终于见到了曾经他心目中假想的敌人,将来的同事和战友们,但他已经平常心,因为他知道,日子还长,他有的时间向他们证明自己。

  陈恪站在警署内的监控器前,盯着所有屏幕,和屏幕上攒动的人头,默默的记着什么,而那皆是经验,也是纲要,因为日子还长,他的工作也还有好多好多。

  平常心,但也不松懈,他是老黄牛本牛,耐心而细心的工作着,日复一日。

  岳中麒站在灯火阑珊处,此刻正在朝坐着卡车,经他而过的聂耀挥着手。

  今天的事也只是他太多太多工作中,待完成的一项。

  他盯着自己的下属们,一边忍不住嫌弃,一边又觉得他们是那么年轻,那么可爱。

  日子还长,他有的时间拧他们的螺丝,修理他们,夸他们,骂他们。

  聂嘉峻此时人在重庆大厦,一座里面住着数不清的人的大楼。

  今夜大多数人都在外面,他也有幸目睹并见识,为什么香江人叫它是森林。

  重庆大厦,人的森林,他的小女朋友正在值岗中,并等着换警章。

  作为热恋中的年轻人,他只觉得时间太短,短到他才追到女朋友,就不得不出国去继续学业,可也嫌时间太漫长,长到,他怕他回来,女朋友就被别人抢走,越想越苦恼。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今夜,聂嘉峻既甜密,但也苦涩。

  聂嘉峪拉着聂涵,俩人跟一帮年轻的大学生们是在现场,挤在人群中央。

  聂嘉峪属于比较傻帽的那种憨憨,他是喜欢其中一个女孩儿,才会跟一帮学生挤到一块儿的,聂涵也是为了帮他,才忍受着这帮年轻人高分贝的尖叫。

  要不然,今晚她就该待在家里,吃着宋大叔自己试着给她卤的,辣辣的宵夜,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休息。

  可是她来了,来帮忙了,但是聂嘉峪把那女孩儿撇给她,然后就去干别的了。

  他跟一帮男生挤在一起,互相聊最新的数码相机,电脑硬件和软件,在一片嘈杂的人群中啊,一帮小伙子喊来喊去,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也罢,日子还长,以后教育傻弟弟吧。

  做人长姐嘛,聂涵为了弟弟,只能陪着一群小女孩儿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她都觉得自己莫名的,变年轻了呢。

  此时李霞正在家里呢,刚收拾完家务,打开21英寸的大彩电,拿起了她的毛线活,最绵软的毛料,最细密的针脚,日子还长,她家又要有一个宝宝了,那细密的针脚就是她的爱。

  她知道那将会是个女孩儿,一个像她闺女一样特别的女孩儿。

  爱是惶恐,也是常觉亏欠,所以她只怕自己缝的衣服不够绵软,不够舒适。

  但每一针的编织,每一个针眼,就都是她倾注的希望,也是她的快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