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在六零肉联厂 第117章

作者:鸩离 标签: 美食 爽文 年代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既然付靳锋不相信她,不愿意接受她不是肖大芳的事实,那她也没必要一直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不就分手吗,分就分吧,没了付靳锋,她还可以找下一个付靳锋。

  她还年轻,有得是机会找到合自己心意的男人,再次处对象。

  再不济,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男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消遣时间的玩意儿。

  心里这么想,真离开平章分局,回到卢家大楼的屋子里,看到付靳锋给她买得打算结婚用的大衣柜、沙发、茶几……还有他给她修整的厕所、厨房等等地方,处处充满他的痕迹,肖窈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付靳锋从首都专门给她买得价值不菲的衣服、劳力士手表、发夹之类的东西,交给她保管的存折,还有大量的钱票,都还放在她的抽屉里,他也没想过要拿回去。

  她心如刀割,止不住地哽咽,流着眼泪喃喃自语,“付靳锋,你这算什么事呢?你既然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不把你的存折、你买得贵重物品都拿回去?你这是打算拿钱财弥补你睡了我吗,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滚烫的眼泪滴滴落在肖窈的手背上,她望着抽屉里的东西怔怔发神,忽然做下一个决定。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榕市这个伤心之地,她要忘记付靳锋,忘记在榕市里发生的所有一切,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她肖窈,离开了任何人,都能活得很好。

  她说做就做,这个年代,不管去哪都需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连车票都买不了,所以她要先弄到介绍信,才能买票去别的地方。

  她直接去肉联厂,找到左明义,申请调岗,调去采购部,到了采购部以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又向采购部的部长申请外出出公差,拿到了一张出公差的单位介绍信。

  接着她写了一封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未来这一年即将发生的国家大事,并且把付靳锋给得存折、钱票,买得衣服、手表之类的东西全都打包装好,就放在她所住的屋子里。

  然后她坐上电车,去了钢厂家属区,找到肖翠兰跟肖小芳两人,再找着借口支走洪平友父女,决定跟肖翠兰两人坦白自己不是肖大芳的事实。

  她都打算要走了,肖翠兰跟肖小芳都对她不错,她不忍心一直欺骗她们,让她们蒙在鼓里,那样对她们、对肖大芳来说都不公平。

  她迎着肖翠兰、肖小芳两人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姑姑、小妹,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姑,我不是你的侄女,小芳,我也不是你的姐姐,我叫肖窈,不是肖大芳。”

  “什么肖窈,肖大芳,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肖翠兰被她这番话弄糊涂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你受什么刺激了?”

  肖小芳忽然想起来:“姐,小吴前几天跟我说,你跟付公安吵架闹掰分手了,这事儿该不会是真的吧?你俩真分手了?!”

  肖翠兰瞪大了眼睛:“啥?!你俩分手了?!付公安那么好的对象,你咋跟他闹掰分手了,你......”

  “姑,我是跟付公安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我不愿意说,你们也别追问了。”肖窈打断她的话,神色认真道:“我现在在说我不是你大侄女儿肖大芳的事情,你们好好想想,去年我脑袋受伤,你们见到我的时候,我跟肖大芳有什么区别?我虽然跟她容貌长得很像,但细看之下,我跟她是不是有很大区别,我的性格和脾气,说话做事的风格,是不是也有很大的出入?”

  肖翠兰跟肖小芳同时一愣,回想起石楼命案,她脑袋受伤昏厥住院以后,她的容貌脾性,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样,她们还以为她是脑袋受伤失忆,才会变了一个性子,但要说她不是肖大芳,未免也......

  肖窈知道她们不会信,从自己背得布包里拿出崔天路写得日记本,和他拍得亲密照,给两人看,“肖大芳左胸口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痣,别的人可能不知道,小芳,大芳是你的姐姐,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经常一起洗澡,你应该知道她左胸口有颗红痣吧?而我的胸口上,没有红痣。”

  肖窈说着,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左胸口,给两人看。

  肖翠兰看到肖大芳跟崔天路的诸多亲密合照,有好几张照片上,胸口那颗红痣拍得清清楚楚,虽然是黑白照片,看不清红痣的颜色,但能准确地看到胸口上的痣,顿时脸色一变,伸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这、这是怎么回事?”

  肖小芳也回忆起了红痣的事情,再想到她初次见到肖窈之时,发现肖窈身上种种违和感,不像她姐的细节,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肖窈:“这就是你当初跟我说,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吗?”

  肖窈点点头,从头说起自己莫名奇妙出现在命案现场,到冒充肖大芳的过程,隐去了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着重申明自己不是肖大芳的事实。

  最后道:“姑姑、小芳,真的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冒充肖大芳的,实在是我莫名其妙出现在命案现场,脑袋又受伤,当时被平章分局的公安当成杀人犯,我为了洗脱自己的杀人嫌疑,不得不冒充肖大芳。之后我因为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明,也不想被榕市的公安当成流民和间谍处理,只能继续利用肖大芳的身份......我们相处快一年了,姑姑、小芳,你们俩对我是真的好,我也对你们好,想弥补一二。到底我不是你们的侄女儿和姐姐,我也不能一直占用肖大芳的身份,也不能一直瞒着你们,那样会让我内心一直愧疚不安,所以决定在今天给你们坦白这件事情。”

  肖翠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眶泛红,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肖小芳也红了眼眶,不过她比肖翠兰镇定,问起肖窈一些细节,“如果你不是我姐,那么我姐去了哪里?这些照片,她是什么时候跟崔天路拍的?崔天路写得日记,都是真的吗?”

  崔天路的日记本,详细记录了他如何勾搭上肖大芳,又如何哄着肖大芳跟他上床的过程。

  其中有几篇日记,着重描写了他跟肖大芳在床上如何这样那样的,大概是因为肖大芳是他第一个女人,那种跟女人在婚前偷吃禁果的刺激过程,让他欲罢不能,使得他每次办完事以后,都会写一篇日志,为了日后回味其中的过程。

  没想到他藏起来的日记本,会被崔家人翻找出来,闹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出来。

  说实话,看到那本日记本书上写得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肖窈心里都很不舒适,更何况是付靳锋,他误会她,也是情由所原。

  肖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我也试着找过她,但她这个人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踪迹。那些照片是崔天路死前的前几个月,半哄半骗着你姐姐跟他拍得照片,目的是为了给另一个人当把柄用,也就是崔天路明面上的对象王红艳,他为了巴结王红艳故意拍了那些照片。至于写得日记,我猜是崔天路闲得无聊,专门写得。”

  肖翠兰一听这话,气得伸手拍桌:“崔天路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哄着我家大芳傻乎乎的跟了他也就算了,他还拍下这种照片送到别的女人手里当把柄,更是害得我家大芳不见了踪影,生死不明,这种畜生,死有余辜!”

第121章 离开

  肖小芳也气得不轻, 咬牙切齿道:“崔天路这个畜生,死得好,他要没死, 我说什么都要跟他拼一拼命。”

  肖窈沉默了几秒,充满歉意的开口, “姑姑、小芳,实在对不住, 我骗了你们这么久,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肖翠兰擦着眼泪道:“这事儿, 我不怪你,你们对我们也不错,啥好吃好喝的都想着给我们买一份,还给了我不少钱用。说到底,你也是个可怜人, 要不是被逼无奈,你也不至于要冒充别人苟活。”

  肖小芳则问:“姐,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为什么要冒充我姐?你以前住在哪啊?”

  肖窈十分为难, 她来自未来的事情, 付靳锋都不相信,更别说肖小芳她们俩了, 虽然她们俩对她不错,到底不是她真正的亲戚,她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全盘托出。

  于是编了一个谎言道:“这个说起来话长,我的父母因为一次意外,双双身亡,我当时和他们在一起, 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被人救了,但我却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压根想不起来自己住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的包裹也被人偷了,我的名字是救我的那户好心人家取的,我就是一个黑户,原本是打算来榕市想找公安查查我的身份背景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石楼命案现场......”

  这话其实漏洞百出,但肖翠兰两人的重心都在她不是肖大芳这件事情上去了,也没多想,肖翠兰问:“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肖窈笑了笑:“我已经跟你们俩,还有付公安坦白了身份,付公安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是在骗他,把我当成间谍,我怎么跟他解释,他就是不信,也只有姑姑你和小芳相信我说的话。付公安跟我分了手,现在一直在查我的身份,我很难过,榕市我不想再呆了,我要离开这里,去找我真正的家人。这封信,姑姑请你两天后帮我转交给付公安,就说我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让他不用再查我了。”

  她说着,把放在布包里的信封拿出来,放在肖翠兰的手里,又从兜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出来,分成两部分,分拿给肖翠兰和肖小芳,“这一年的时间,承蒙两位对我一直关怀照料,这点钱是我的一片心意,两位收下吧。”

  两人连忙推拒,肖翠兰道:“傻丫头,不管你是不是我侄女儿,你叫我一声姑,我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你的信,我会帮你准时送到付公安的手里,钱你自己拿着,你一个姑娘家,爹妈都没了,你要去别的地方生活,没钱傍身怎么行啊。”

  肖小芳也不肯收钱,她红着眼眶,十分不舍得的说:“姐,虽然你不是我亲姐,可是在我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成我亲姐来看了。要没有你出现,我现在说不定还在老家,被我亲爹后妈百般折磨,哪会有我现在的好日子过。姐,你要离开这里,我是真舍不得你,可是我没有什么资格立场留下你,你走了也好,离开这个是非伤心之地,重新开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会活得很好的。钱,我不要你的,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没好好报答你,就要跟你分别,我哪能要你的钱啊!我只希望你离开以后,可以跟我再联络联络,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肖窈被她们说得心中泛酸,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她伸手紧紧握着肖小芳的手道:“等我落了脚,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们,这钱你得收下,你跟小吴公安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这钱就算是我和你姐,一起给你的压箱底嫁妆钱,你不能不收。”

  转头又对肖翠兰说:“姑,你为了救出姑父,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姑父身体不好,洪雅正在是长身体,需要吃些营养的东西养身体的时候,你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吃黑面馍馍,饿得皮包骨吧。这钱是我孝敬您和姑父的,您拿着用,不用担心我手头没钱,我在肉联厂上了那么久的班,手头不差钱。”

  肖翠兰跟肖小芳握着她给得钱,都哭成了泪人,十分不舍得目送她离去。

  ......

  肖窈当晚就踏上了火车站,她之所以跟肖翠兰两人说两天后再走,是不想让她们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不想让付靳锋查到她的踪迹,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间谍罪名牵扯不清。

  她买了一张前往苏州的火车票,却在半途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车站下车,接着又凭着介绍信,买了一张前往边疆地区,乌市的火车票。

  这年头出行票据制度十分严格,你要没有介绍信,走哪都会被当成流氓、间谍、特务,被满大街的红袖兵、联防队抓起来,各种折腾审问。

  介绍信就相当于后世人们的身份证,但这年代的介绍信又具有时效性,一张介绍信,除去探亲假或者其他特殊情况,介绍信开得比较久之外,一般的介绍信县市内一般为五天左右,省内十五天左右,省外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肖窈开得是单位出公差介绍信,是省内出差,只有十五天的时效,并且单位开得介绍信买火车票,会被火车站记录在案,付靳锋如果要查她,只要到火车站,就能查到她坐火车的班次。

  为了避免被付靳锋调查,她特意买了去苏州的火车票,实则半途随机找了个小站台下车,在另外一个省市买票前往边疆地区,这样一来,付靳锋想调查她,也无从下手。

  至于为什么去边疆地区,存粹是因为介绍信时效太短,过期以后,她没有户籍和身份证明,没办法再开介绍信,就是个黑户,为了避免被联防队、公安、红袖兵等多方面的人员当成间谍抓起来,她只能选择去到人烟稀少的边疆地区落脚。

  如今的边疆地区正处于各种开垦荒地种粮的年代,由于边疆地区地广人稀,种地的人数多是军人退伍转业,还有当地居民种地,人手严重不足,国家一直在号召广大有志青年,前往边疆地区开荒种地,实现祖国处处是粮仓,人人不挨饿的目标。

  今年上头强制不少知青,前往边疆地区种地,但光靠国家输出的知识青年,人数还是远远不够。

  当地的政府部门,便对这些年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流窜到边疆地区的黑户、流民之类的人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登记在册,让他们种地,给他们工作,给他们一口饭吃,只要他们不在当地杀人犯法,老老实实地种地生活,当地政府部门,也可以给他们办理户籍身份证明。

  肖窈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选择去边疆地区。

  她想得很美好,她去到了边疆地区,随便找个房子买了住下,随便找个活计做,照旧摆烂就行了,结果光是去边疆坐火车这件事情,就把她折腾得无比难受。

  现在全国各省前往边疆地区的火车,都是绿皮火车,只有硬座,没有卧铺票,一坐就是两天三夜,光坐火车就要人命了。

  火车十分拥挤,里面的乘客,一大半都是强制下乡的知青,还有自愿响应国家的号召,去边疆地区援边搞建设的年轻人,剩下的则是出公差,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要到边疆地区去的人群。

  车上的乘客,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行李,把自己所坐的位置,还有过道、行李架都塞得满满当当。

  现在又是寒冷时节,车窗外冷风呼啸,车里没空调能调解,车窗只能关着,车里那股多种多样的体味、脚臭味、头油味、孩子晕车呕吐的臭味等等味道混合在一起,人身处在其中,简直是酷刑。

  就比如现在,肖窈对面的座位坐了一对夫妻,这对夫妻从外形上看,就邋邋遢遢的,不是讲究之人,一对夫妻带了六个1-15岁左右的孩子在身边,一家人挤坐在三个位置上,从上车开始就叽里呱啦,吵吵闹闹个不停,吵得肖窈脑瓜子疼,想闭上眼睛睡觉都不行。

  肖窈本来背了一个包裹,拿了一个藤木行李箱,象征性地在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做成普通旅客的样子,上了火车。

  由于她头上的行李架子放满了其他乘客的包裹行李,她只能把自己的包裹行李放在自己的座位下,结果那对夫妻的孩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摸她的行李包裹,趁她上厕所,不注意的时候,甚至还拉开了她的行李箱,估计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得用的。

  肖窈本想狠狠骂他们一通,一听那对夫妻跟别人聊天之时,说他们老家遭受大干旱,地里颗粒无收,老家好多人都快饿死了,他们夫妻俩还要养这么多孩子,实在没辙,只能举家前往边疆,看能不能在边疆落脚,参与开荒种粮,混口饭吃。

  肖窈想着他们也不容易,她包裹行李箱里就放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没跟他们一家人斤斤计较。

  可现在,那对夫妻最小的一岁女儿一直哭闹不停,他们的小儿子也嚷嚷着要尿尿,那个女人实在被她的孩子烦得不行,懒得抱着孩子穿过拥挤的过道人群去上厕所,干脆掏出她之前用来喝水的搪瓷水盅,放在她三岁儿子的脚下,当着诸多人的面儿,让她的儿子把尿撒在那个大水盅里。

  肖窈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这个妇女会这么奔放,让孩子尿在车厢里。

  浓烈的尿骚味炸裂在鼻翼间,催人作呕,附近几个座位的人纷纷抱怨:“大姐,车厢连接处又不是没有厕所,你怎么能让孩子尿在车厢里呢,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和素质,真把火车当成你家的厕所啦,想拉就拉?”

  “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当众撒尿,真恶心......”

  .....

  那妇女也不是个吃素的,听到有人在说她,她毫不犹豫地张着大嗓门吼回去,说啥,她家孩子愿意拉就拉,谁也管不着......

  肖窈被她吵得头疼的厉害,又闻到空中的尿骚味儿,胃里实在难受,忍不住捂住鼻子,干呕不止,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坐在她后排的几个年轻知青看不下去,好心地开口询问:“同志,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挤一挤?”

  开口的是个年轻的男知青,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从肖窈上车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他从没见过她那样漂亮的女同志,她五官精致,穿着一身要价不菲的黑色大衣,头发捆成高马尾,绑了一条白底黑点的丝带在头上,上车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狭长的双眸带着一丝忧愁,一直开着窗外,不跟旁边的人交流,一副高知忧愁女青年的形象。

  男知青误以为她也是被强制下乡,去边疆地区支边的知青,对她一见倾心,颇有好感,看她不停地干呕,脸都变白了,以为她出生良好的干部家庭,是个娇小姐,受不了对面那对夫妻的折腾,于是自告奋勇,英雄救美的开口。

  肖窈之前就想换位置了,奈何车上一半都是年轻人,都不愿意换到那对折腾夫妻的对面坐,她只能一直将就忍着坐着,现在有人开口,她立马点头:“好啊。”

  “你不舒服,我帮你拿行李吧。”那男知青屁颠颠地走过来帮她拿行李。

  肖窈也没拒绝,她走到那个男知青所坐的三排位置,看到跟他同排坐的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的知青,男的还好,没什么表情,女的却一直在冲她翻白眼,显然是不满意那个帮她拎行李的戴眼镜男知青自作主张。

  肖窈冲他们俩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从那名长相还算清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年纪的男知青手里拿过她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大盒桃酥、一盒圆饼夹糖心饼干、一包金丝猴奶糖,三个卤鸡蛋,放在三人面前道:“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冒昧打扰你们实在过意不去,这些都给你们吃,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还在跟车厢其他人吵架的妇女两个孩子见状,瞪大了眼睛,他们之前趁肖窈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拉开了她包裹的拉链,往里偷偷摸了摸,没摸到任何吃得东西,怎么这会儿她像变戏法似的,变出这么多东西出来了。

  那一男一女两个知青,男的一张脸瘦得颧骨都快凸出来了,看起来高高瘦瘦,女的长得斯文秀气,脸蛋瘦小,头发枯黄,两人看起来都营养不良似的。

  他俩本来还对眼镜男突然闹这一出心生不满,毕竟三个人的坐位要再挤坐一个人,他们还要再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乌市,多一个人就少一份活动的空间。

  这会儿忽然看到肖窈给得吃食,两人倒嘴要说眼镜男的话都吞回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实在是在这个年代,被强制下乡的绝大部分青少年,在家里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要么是家里不受待见喜欢的孩子,为了完成国家强制分配每个家庭里的下乡指标,被父母安排着去边远地区下乡。

  要么就是家里兄弟姐妹们众多,家中父母实在养不了那么多孩子,不得不让孩子们下乡支边,自己刨食去。

  要么就是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下乡的。

  这两名知青恰巧是前两种,一个不受父母待见喜欢,一个家里兄弟姐妹多,不得不支边下乡,两人上车的时候,家里只给了一点钱票和干粮,在坐了一天火车以后,为数不多的干粮都被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又舍不得花钱买火车上的盒饭,这会儿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送到自己手里,两人茫然无措,到嘴拒绝肖窈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肖窈也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很自来熟地坐在最靠过道上的一点位置上,只要不让她坐在那群闹腾的夫妻和他们的孩子对面,就算位置再狭窄,坐得再难受,她也能忍。

  眼镜男看她入座以后,非常体贴的让她坐在里面去,他坐外面,时不时站起身来,避开过道上来来去去的人群,精神看起来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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