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鸩离
肖窈看到他的举动,对他好感倍升,笑着询问他:“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去乌市支边的吗?”
“我叫方星文,我不在乌市支边,我要去塔城一个兵团农场支边,到了乌市,我还得转火车到塔城,再从塔城坐车到农场。”
眼镜男点点头,又跟肖窈介绍另外两人:“他们两个是我的同学,一个叫孙汪,一个叫叶雯雯,他们本来要在乌市支边的,不过在我的劝说之下,都决定跟我一起去塔城兵团,在知青办的时候就改了支边地点。”
“他们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肖窈十分好奇。
“因为塔城第一六二兵团农九师那里,有我的舅舅、舅妈在,我舅舅之前在兵团当连长,后来随着部队和国家政策,转成了兵团开荒种地,他们跟着我去塔城,下到我舅舅的连队落户,也有个照应。”方星文笑着道。
塔城建设兵团?肖窈眼睛一亮,建设兵团好啊,那里的人,前身基本都是当兵的军人,各方面的素质自然要比边疆其他地区好太多,至少不会出现大规模流匪为祸百姓的情况。
她穿到这个年代后,没少从空间里收藏的许多书籍里,找到关于五六七十年代的书籍,查阅相关年代的事迹,知道在这些兵团部队,在五零年代初根据国家的指挥政策进入边疆地区,花了很大的功夫,剿灭了边疆地区很多黑暗势力及土匪,接着又在国家的政策下部队转成兵团,四处开荒种地,建立起一个又一个大粮仓,为国家源源不断的输送各种粮食作物。
兵团种地人,既是农民,又是战士,他们闲时种地,战时打仗,是国家后方的强力护盾。
但边疆地区土地太过广缪,部队转化成的兵团不能完全覆盖,因此有很多地方存留着许多流匪、罪大恶极的罪犯、各种各样的走私人群、间谍、特务、甚至是敌外势力份子等等。
边疆很多偏远地区并不太平,人们生活在其中,没有枪支或者熟悉的人群结伴生活在一起,很容易被人针对,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
肖窈有大力异能和出色的格斗技术,一个人生活是完全没问题,但双手难敌四拳,她的容貌注定会给她带来横祸,她要一个人住,要被一些有心人发现,成群结队的来针对她,她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别人。
她本来还在想找个人多的地方住下,慢慢做打算,现在听到方星文说得话以后,她改变了主意,笑着跟方星文说:“我也打算去塔城呢,真巧,咱们顺路。”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跟方星文三人时不时地说话闲聊,有意无意地向他们三人暗示,她的成分有些问题,她的家人都被折磨死了,她是自己趁乱逃出来的,算得上‘资本家小姐’,她逃到边疆来就是为了谋一条生路,但苦于自己的身份问题,可能没有兵团和农场愿意接收她等等。
为了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接下来的路程,这三人一天三顿的盒饭她都包了,三人从半信半疑,到确定她真的是资本家大小姐,受到时局动荡连累,孤身一个人逃亡边疆地区谋生路,也就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方星文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脯说:“不就是成分有问题,身份有问题吗,多大的事儿,我早听我舅舅说过,他们边疆地区到处是天南地北逃过来的流民,只要你安分守己,在落脚的地区,找当地的干部做个登记,不做任何违反乱纪的事情,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开荒种地,做上半年一年,当地就会给你安家落户。我舅舅所在的兵团也是一样的,你要实在没地儿可去,可以跟着我一起到我舅所在的兵团,下到我舅的连队去,有我跟我舅在,保管没人能欺负你。”
肖窈等得就是他这话,顿时眉眼弯弯地冲他嫣然一笑,“谢谢你啊方同志,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能遇上你,是我的福分。”
方星文被她那美艳的笑容,笑得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嘴里乐呵呵的说了两句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心思不知道飘哪去了。
很快,火车到达了乌市火车站,肖窈拎着自己的包裹,跟着方星文三人在车站买了前往塔城的火车票,在车站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坐上火车,前往塔城。
第122章 后悔
肖翠兰根据肖窈的嘱咐, 在肖窈离开榕市的两天后,将信交了出去。
然而信件并没有直接交到付靳锋的手里,因为那个时候, 付靳锋被总局调去了隔壁省,查询一宗两名我国重要科研人员绑架案件, 信件便交到了平章分局传达室里。
等付靳锋回来以后,已经是一周后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问李沐:“肖窈最近一个星期有没有来找我?”
李沐摇头:“没有,不过肖同志的姑姑一个星期前来找过你, 说是肖同志写了一封信,让她转交给你,你不在,她就把信放在传达室了。”
“信?”付靳锋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迅速往传达室走。
李沐跟在他身后, 看到他如此着急慌忙的样子,忍不住笑他:“付队,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在意那肖同志在意的要死, 为什么非要跟她吵架分手, 一直折腾自己,她现在不来找你了, 你又急了。”
付靳锋压根听不进去他在讲什么,大步走到传达室里,从传达室里诸多信件里找到肖窈给他写得信件,三两下把信封给拆开,拿出里面的纸张,低头浏览。
当看到肖窈写得内容, 他的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写什么了?”李沐好奇地站在门口问。
付靳锋目光沉沉地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开会我就不参加了,你向严队说一声。”
他说完,骑上门口属于他的公用自行车,飞快往卢家大宅骑去。
他骑车的速度很快,已经到了风驰电擎的地步,路上的人只看见一道车影从自己的身边疾驰而过,都没看清人,他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
很快,他到达卢家大楼,正好碰到廖琴抱着孩子下楼。
廖琴看见他,跟他打招呼:“哟,付公安,好久不见,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这个时候不过来,我该什么时候过来?”付靳锋把自行车停好,神色平静的反问。
廖琴楞了一下,听出他语气不好,小心试探地问:“你来的不是时候,肖大妹子不在家,你是不是跟肖大妹子吵架了?你连她不在家都不知道。”
付靳锋沉默下来,抿着嘴没说话。
廖琴看到他的神情,忽然明白过来,“难怪她突然向我爸申请借调去采购部上班,没隔两天又揽了出公差的差事,急急忙忙地出差去了,我还奇怪,她一向不爱去做那些东跑西跑的活计,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原来是跟你吵架,不想看见你啊。你跟肖大妹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付靳锋就绕开她,大步往楼上爬。
他来到三楼,走到三楼走廊尽头,肖窈住得那间房,伸手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没有反锁,一拧就把房门拧开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付靳锋把房门打开,里面的陈设依旧,只是肖窈常用的日用品、床上用品、衣服鞋袜之类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她人不在了,客厅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给她的存折、钱票、手表、大衣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这间房的钥匙,一张压在手表下的字条。
他把字条拿起来一看,上面写了三句话:“东西都还你,替我退房,我们互不相欠。”
字条上的字写得锋芒毕露,充满力量,像肖窈这个人一样,处处是刺,却又漂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字条上还有几道干涸的被水滴过的痕迹,那显然是肖窈写这张字条时,流过的眼泪,打湿的字条。
付靳锋从未见过肖窈哭泣的模样,可见到字条上面的泪痕,他能想象得到,当初肖窈写这张字条泪眼朦胧的模样。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抽痛起来,抬头望着没有肖窈存在空空如也的房间,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被她带走,跟着空了起来。
......
天快黑的时候,付靳锋赶到了榕市火车站,查询肖窈买火车票的班次,查到后,他又给苏州火车站打电话,询问当时班次火车站肖窈的去向。
苏州火车站查了许久,才查到肖窈当时所在火车班次,工作人员告诉他,肖窈没有坐在最终车站,而是在半途下了火车,由于当时火车上的乘客人数较多,那几天的天气不太好,肖窈从哪个车站下车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要让他们调查肖窈的动向,十分困难。
付靳锋挂断电话,一颗心沉入谷底,他知道,肖窈此次一别,便如石沉大海,他们两人想再见面,犹如大海捞针,可能性很少了。
五天后,两名被绑架的科研人员成功获救,上级多个领导对付靳锋及其他一起负责此案调查的公安们,进行了高度的表扬和赞赏,还开了一个表彰会,对他们进行表彰。
会议结束以后,一群人客客气气地送走领导,任局长还沉浸在上级领导夸奖他御下有方,平章分局屡破奇案,在榕市享有名头,他还有望往上升一步的时候,看见付靳锋站在总局外面的花坛边抽烟,皱着眉头,一副心神不宁,愁眉不展的模样。
他走过去,笑着抬手拍了拍付靳锋的肩膀道:“好小子,这次的案子干得不错啊,南省那边的公安,对两位科学家被绑的事情束手无策,还得是你这小子,各种调虎离山、只身周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等计谋都使出来了,把那帮境外势力绕着得团团转,才能让南省的公安和当地武装有机会把那两名科学家给活着解救出来。要没有你小子出谋划策,只怕那两名科学家,不是被那些人弄死,就是被各种严刑拷问,逼着他们说出关于咱们武器方面的科研成果,那样的话,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这次的事情,连中央那边的领导,都对你和其他公安高度表扬,让我也备有面儿!说吧,你小子想要什么奖励,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都给你奖励!”
“任局,我什么都不缺,不需要奖励,我只需要休假,休一个长假。”付靳锋抽着烟,眼神空洞道。
“你这小子,前两天不是才请了假休息,怎么现在又要休长假?”任局长皱着眉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休什么长假,局里最近任务紧,正是忙的时候,这长假,我不批。”
“任局,你不批也得批,这事关乎我的终身大事,我为了两名科学家被绑的案子已经拖了太多的时间,再拖下去,我的命都没了。”付靳锋木着一张脸,将手中的烟头掐灭,仍在地上道。
“什事儿啊,说得这么严重,还要上你命来了。”任局没好气道。
“任局,我对象跑了,我要不去把她找回来,我就等于没了一条命,下半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你要不批假,我只能旷工去找她。”付靳锋神色疲倦道。
“对象跑了?”任局楞了一下,“我记得是你跟你对象闹分手的,人家姑娘那段时间天天来找你,你避人家跟避洪水猛兽似的,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现在你又要去追人家了,你说你.....”
贱不贱!
“之前我跟她有个很大的误会,我偏听偏信,不相信她的话语,现在,我才发现,是我误会她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她怎么恨我,我都必须找到她,跟她见上一面,跟她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否则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付靳锋大方承认了任局心中所想。
任局无语凝噎,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开口:“去去去,去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能当面说清楚,非得搞这么一出,互相折腾!”
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拍了一下付靳锋的脑袋,“你好歹是当过兵的人,你的家世,放眼整个榕市的子弟,都比不上你,你想要啥样的女人没有,你怎么偏偏吊死在肖窈那个女人的身上,成天被她牵着鼻子走,你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没见过猪爬啊?就这么稀罕她?没出息!”
“任局,我是见过不少女人,可在她之前,你见我对哪个女人动心过?”付靳锋偏了偏脑袋,面色平静道:“我就稀罕肖窈,哪怕之前我跟她吵了闹,闹了很大的误会,我跟她说分手,也只是气头上的话,并没有想过真的跟她分手。我不见她,也是想让彼此之间冷静下来,免得碰面后,两个人情绪激动,说出伤彼此心的话出来。谁知道她受不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我要不去追她,我跟她就彻底完了!我这辈子非她不娶,要追不回她来,我下半辈子也不会另娶其他女人,我会自己孤独终老,了却此生。”
任局头大如斗,“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批,我批你的假还不行嘛,你要真跟那个肖窈闹掰了,以后不再碰女人,不结婚了,断了你自己的后,你爸妈,你付家那边还指不定怎么给我问责施压呢。”
付靳锋露出了笑容,当即要回平章分局打休假条。
任局跟他一路回去,路上嘱咐他:“你一向很任性,但好在做事有个章程、有次序,你在我手下做事,只要不是做得很过分,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你的出身和家庭注定让你跟其他的公安不一样,你的前途广阔的很,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处理个人的事情,别让人抓住把柄,自毁前程。你跟我说句实话,那肖窈究竟有什么问题,值得你大动干戈的去查相关的间谍身份背景?你爸妈那边,知道她的身份吗?”
“我查过了,她的身份没有问题,她就是个普通人,是我多疑,对她无端猜忌,才会闹成如今的局面。我爸妈那边知道她的存在,他们对我的婚事不会过多插手,任局你放心,我做事心里都有数。”
任局这才放下心来,“行,你办事向来靠谱,我相信你。”
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榕市路边的树木都开始发嫩芽了,钢厂的订单也多了起来,肖翠兰下班的时间也变得很晚。
她骑着老旧的自行车,嘎吱嘎吱刚骑到自家大杂院门口,就见一个人从门口的阴影处走出来,把她吓一跳。
“姑姑,你知道肖窈去哪了吗?”付靳锋站在自行车面前,眼神疲倦地看着她问。
“肖窈?”肖翠兰从自行车上下来,借着大杂院门口的路灯,看见付靳锋穿得衣服皱巴巴的,下巴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双目充血,头发乱糟糟,一改往日干净整洁的英俊公安形象,变得不修边幅,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由皱着眉头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跟我说要去哪里。”
付靳锋心中一沉,继续问:“那她有没有跟你联络过?”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查肖窈可能去的地方,一直在找她,连肖大芳的老家都去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他这才想起来,肖窈托肖翠兰给他送信,兴许她临走前,跟肖翠兰说了想去什么地方。
肖翠兰摇头:“没有,她跟我和小芳说,她想换个地方生活,到了新的地方落脚以后,她会跟我们联系,但是到现在,她都没联系我们。”
“姑姑,你是不是知道了她不是肖大芳的事情?”付靳锋看她说话的神情,心里就猜到了几分。
肖翠兰也不含糊,承认道:“知道啊,她给我拿信的那天,就跟我和小芳坦白了她不是大芳的事情。那孩子也是一个可怜人,她说她父母出了意外,自己也受了重伤,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不得已才冒充我们大芳......”
肖翠兰把肖窈当初找得托词,全都跟付靳锋说了一遍,最后叹着气道:“她说她跟你坦白身份,你不信任她,还跟她分手,一直避着她,把她当成间谍来查,她心里很难受,不想再呆在榕市这个伤心地,要去新的地方生活,顺便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戚。我跟小芳都舍不得她,想留住她,她说啥都要走。”
付靳锋的心脏像被千万根针扎着,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疼得他不能呼吸。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沉声问:“那您知道,她想去什么地方吗?”
“她没说。”肖翠兰还是摇头,“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打算再回来了,也不打算再跟我和小芳联络了,因为她走前,给了我和小芳不少钱,一直说着感激我们的话,看神情像是要一去不复返。付公安,说实话,这一年来,我一直把肖窈当成我的亲侄女儿来看,一直很心疼她,我不知道你跟我们肖窈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到要分手的地步,但既然你们分都分手了,她已经决定离开榕市,忘掉这里的一切,你就不要再去找她,打扰她了。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各自安好,以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不可能放过她,不能不去找她,她说过,要嫁给我的,她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付靳锋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到现在,依然不愿意相信肖窈跟他说的,她来自未来的话语,这种话,太过荒谬,也太过匪夷所思,他所接受的教育和信仰,不会让他相信这种看起来像封建迷信般的虚无事情。
但,肖窈写给他的信中,明确的预知了国家即将发生的一些大事,并且在这一个月半中,有两件事情都应验。
而那两件事情,是不能人为控制的。
亲眼见证了这两件事情以后,他的无神论和铁血一般的信仰开始了动摇,即便他之前不信肖窈的话,现在也不得不开始想,世上真有穿越时空,有人来自未来的事情吗?
他想起一年前他对肖窈动心以后,想着法子接近她,她莫名其妙地要换名字的举动,听到他喊她肖大芳,她会生气,会再三跟他申明,她叫肖窈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她不对劲。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为什么还要换个名字?
她的解释是说肖大芳这个名字太土,想换个好听的,现在想来,当时她就已经在隐晦的告知他,她跟肖大芳就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她真来自未来,按照她在信中的说法,未来科技发达,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到处都是新科技物品和新思想,她的想法与他所处的年代完全不相同,她能说出那些超出这个时代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做出超出这个时代普通人的举动,也就变得十分合理。
但这个荒谬的想法,得不到实证,她就走了,走得彻彻底底,毫无踪迹。
华国这么大,她不留下一点踪迹,他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一种失去自己此生所爱,永远找不到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心痛和焦急感,如海啸一般席卷全身,付靳锋胃里疼得厉害,几乎站不住脚,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却如掉入冰窖之中,冷得他全身都是冷汗,再也站不起来。
“你怎么了付公安?”肖翠兰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靠好自行车,伸手去扶他。
“送我去医院。”付靳锋忍着剧痛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白,侧着身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