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冻京橙
老夫人思索着,让她继续念。
后面已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了。
夫人将回这些信的主要意思,简单概述给给玛格丽特,让她来起草内容。
最后,还不忘补一句:“你记得,让他们邀请琼丝.麦考利来约克做客。”
玛格丽特抱着信纸进了书房,她扭头,就在书房的门边上,看见多了一张小巧精致的写字台。
似乎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并不大,配了一只高凳子,依旧是新古典主义风格,复古的很轻巧。
桌上面空空如也,她取了一令纸和笔墨,开始伏案工作。
今天的数量不多,她能分得清给谁的信要怎么回。
玛格丽特吊着眉毛,一边写,一边想,你说这个老夫人。
作的什么孽,早二十年没让温菲尔德先生和麦考利家的姑娘在一起,这会儿又打算凑他们鳏夫和寡妇的缘分。
那琼丝.皮埃罗斯夫人还带着一个小孩,她要是成了温菲尔德夫人,那这孩子到底跟谁姓,算谁的儿子呢?
不过,老夫人眼睛只盯着大事,女管家也年龄大了。
就这府邸里的开支账目,若是没有一个温菲尔德夫人时常查看,确实会有疏漏。
蒙斯坦夫人作为二儿子的老婆,十分清楚未来分家之后她拿不到太多家产。
所以,即便是在这住着,帮忙看着,必然也不会很上心。
想一想,站在老夫人的立场上,这琼丝.麦考利也有些好处,首先就是从前夫那得了笔钱,不用贴补她什么。
再嘛,就是她和温菲尔德先生有感情基础。
三,就是麦考利家是贵族后裔,血脉不远,只是穷而已。
到了社交场上,她与蒙斯坦夫人一样,可以被称为lady。
如果她能与温菲尔德先生重归旧好,那府邸里的这些杂事和人情往来也就有人认真管了。
玛格丽特作为一个打工的,她除了摇摇头唏嘘之外,也不好多想。
她写完了回信,出来将信件给老夫人瞧过,然后送去了女管家那里。
等她上楼,却没见老夫人在起居室,而是去了衣帽间。
玛丽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来,酝酿了一会儿,看着玛格丽特:
“夫人说想去花园转转,让你带上今天的报纸,好念给她听。”
“好。”
玛丽今天的样子倒不像是不爱搭理她了,玛格丽特对这个变化感到无所谓,去拿了报纸。
老夫人也换好了一身更厚实的黑色裙装,戴了顶结纱的遮阳帽。
她老人家要动弹,贝思就叫了几个男仆,在花园的草坪上放好遮阳伞,设了轻便的桌椅和地垫。
这儿离池塘很近,距离树荫和宅子都很远,那一汪碧绿的,稠呼呼的水塘里,飘着凋零的树叶。
它们被微风吹进了对岸面的松树坳里,园丁穿着深绿的马甲,拿着长杆和渔网打捞。
上午阳光还算和煦,温度不像下雨时那么低,贝思和玛丽守着老太太走了几圈,就回了橙黄色阳伞下坐着了。
这会儿,卡洛琳小姐和夏洛蒂小姐闻讯也出来了,这两个姑娘很受老夫人喜欢。
夫人对她们的态度也很好,让男仆去牵了一匹雪白的矮脚马给卡洛琳小姐骑着玩。
玛格丽特坐在旁边,轻声的念报纸。
夏洛蒂小姐多瞧了她几眼,也拿出一本小书,静静的翻看着。
虽然是深秋,但自有一番景色。
索伦站在书房的窗前,沐浴在从窗外照进来的珍贵阳光里。
他扭头,听见门外有罗茜敲门说话的声音,便请她进来。
瞧着罗茜的脸色有些发白,他问有什么事。
“刚刚……我在楼下遇到了管家太太,她急匆匆的出去找老夫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罗萨德勋爵他……”
罗茜说话从来不啰啰嗦嗦。
索伦蹙眉:“他怎么了?”
“他心脏病发作,就在今早,人已经……去世了。”
“什么?”
……
“你说什么?”
老夫人瞬间撑着手杖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女管家问。
夏洛蒂小姐感到不可置信,前两天见过他时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说没就没?
女管家无奈点头:“您看,这是子爵的亲笔信,他们发现勋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
这噩耗犹如一阵风,将柔弱的夏洛蒂小姐给吹倒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手帕捂着嘴唇。
正是因为罗萨德这病人尽皆知,所以她最初才不愿意嫁给他。
可后来她跟着家人搬来了这里,与他接触久了,觉得他是个好人,或许可以继续交往,即便是结婚了也不是不能忍受。
可是,她却没想到,死亡会比他们的婚姻关系更先来到。
玛格丽特的精神绷了起来,她在这样的混乱面前感到手足无措。
直到老夫人沉思后决定亲自过去一趟,这才回过神来。
贝思和玛丽继续扶着老夫人往庄园里回,玛格丽特收拾好报纸跟在后面。
女管家叫仆人将夏洛蒂小姐带回房间休息,准备好嗅盐。
不一会儿,整个庄园里的主人都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噩耗。
玛格丽特无所事事的待在起居室里侯着吩咐,她可以听见一墙之外的走廊里四处都是脚步声。
未来的孙女婿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庄园里的每个人都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忙起来。
不过半个小时,梅格小姐,特雷西亚夫人,都找了过来,聚集在老夫人的起居室里。
家里的几个年轻人,已经率先骑马过去了。
玛格丽特帮着贝思给这两位端茶倒水,在边上听她们的议论。
夫人们都已经换上了吊唁穿的黑裙,特雷西亚勋爵夫人询问珍妮两个孩子收拾好没有。
问清楚了,她长叹一口气,瞧着夏洛蒂还没过来,便朝妹妹梅格使了个眼色。
“罗萨德勋爵去世,布奇子爵最近的继承人可就剩克林顿中校了……”
梅格回敬她一个眼神,“是啊,子爵的三个女儿都没有继承权,布奇子爵过些年去世了,她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特雷西亚夫人点头:“不过,兴许克林顿中校是个好人,愿意分她们一部分财产呢?”
“他们家除了土地,可还有什么财产吗?”她淡淡的说着。
那些不能买卖的土地与爵位绑定,能买卖的土地被子爵给输完了,被温菲尔德家给买下来了,本打算加进夏洛蒂的嫁妆里,以这种形式归还回去。
但这下子继承人死了,婚事还没结成。
不能买卖的爵位属地年收益也并不多,且非男嗣不能继承。
唯有现金和珠宝可以分一分,但他家又有多少?
每个小姐两万镑的嫁妆都凑不出来,未来恐怕最多嫁个乡绅,再也无法跨入真正的名门上流社会了。
姐妹两个低声说了两句又不说了。
纷纷感叹这实在太难以让人接受。
没一会儿,老夫人收拾妥帖,夏洛蒂小姐也服了一身的丧,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马车准备,马厩里剩下的所有马匹都被牵出来套上了车子。
玛格丽特被贝思一个眼神叫出来,储物间里女管家和卡文娜也在,她们二人叮嘱着她们。
“玛格丽特你和贝思一起去,照顾好老夫人,那里有什么需要,立刻写便条送回来让我们知道。”
玛格丽特临走忽然想起什么:“还有,是不是得给两个老爷送信过去知会一声?”
女管家醒了神,“对,我还得去写信。”
与此同时,男仆上来说马车准备好了。
……
第23章
这马车无比舒适,玛格丽特坐在老夫人的对面,宽大的座椅靠垫是丝绒的,内壁镶嵌着黑色皮革。
玻璃窗边挂着一盏没有点的油灯,车轮从北门驾驶而出,顺着平缓的山势一路往下。
车轮碾压着石子,发出隆隆的噪音与震动。
玛格丽特看着那盏油灯一晃一晃,玻璃罩子将稀薄的阳光折射进来,偶尔会晃到老夫人闭目养神的脸。
她轻声提醒贝思,她反应过来,将这盏灯从挂钩上取下来,放到了脚下。
车窗外的景色并不让人陌生,灰黄色的大地与深灰色沟壑,洁白的大宅子逐渐远去,低矮的木屋,从眼前晃过。
马车的速度比以往都要快,玛格丽特甚至没能看清野地里牛羊的颜色,它们就已经淹没在遥远的灌木中成了一个小白点。
太阳悬在天际中央,将布奇子爵的宅邸照的那么刺目。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驾驶到了大宅正门口。
男仆来放好脚踏,玛格丽特最先起身提着裙子下车,她回首,稍微搀扶老夫人。
贝思在后面,照顾老夫人不踩到裙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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