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与小娘子 第31章

作者:石上眠云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甜文 成长 穿越重生

  送走了王猛女,苏禾小憩了一会,让大力搬了一张摇椅,就搁在桃花树下,拿着话本子专心看了起来,微风拂过,吹动些许花瓣,落在了树下人的头顶、肩上。

  庄引鹤进后院,入眼便是这一幕,忽而想到了那日她离开香云坊的背影,她一身粗布,在日头下好似会发光一般。

  “爷回来了。”

  四目相对,庄引鹤目光灼灼,眼中的欲求,张扬放肆。

第56章 庄引鹤是在扬州老宅……

  庄引鹤是在扬州老宅过的年,祖母许久不曾见到他了,自然不舍他过完元宵节就要回清安县,便留住许久,他如今满心里想着的都是杨柳胡同的苏禾,哪有心思在家中长住,只推脱道衙门开年事多,她祖母竟驳道:不过一个九品的县尉,能有何急事?顶顶要紧的是先给我正经娶房媳妇回来,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一向公私分明的颇有“铁面”之称的祖父听到这话,也不驳斥老妻妇仁之见,庄引鹤乃是他最小的孙子,如今将近而立,膝下空空,总归不是个事;庄引鹤只能哄着祖母、母亲道:“想来祖母和母亲是有看好的人家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母亲捏着帕子道:“正是咱们扬州通判家的五姑娘,我和你祖母在赏梅宴上见过一面,端的一副好容貌,行事也大方,若人家瞧得上你,那我可真要去寺中还愿了。”

  “总归祖母、母亲都是为了我好,若是真那样好,那就听你们的。六品通判的女儿愿意给我当续弦,那自然是我高攀了。”庄引鹤不在意妻子是谁,长相也不重要,只要人贤惠、不善妒就行了。

  “瞎说什么呢!我孙儿相貌、人品、家室,哪一样配不上?若非是续弦,这样的人家,也还不入我眼!”想起庄引鹤的头一庄婚事,她便来气,便是为着他的将来,寻个好岳家有助力,可也不该选个病恹恹的,害她孙儿当了鳏夫。

  “你要是真愿意,我便着人去提亲了,你也老大不小的,后院里一群莺莺燕燕,竟无一人能为你添个子嗣。”庄母很自然的忽略了若非她儿子亲自开口,谁也不许留的事。

  “祖母问你,后院里可有你心爱的,若是没有,那祖母便做主打发一些,只给你留下两个老实本分的伺候就是了,否则人家女方来打听,看着也不像话。”通判府的五姑娘,虽说门第不如庄家,但到底是他家求娶,便是做做样子也要给她些颜面。

  “都听祖母安排,孙儿没意见。”他自回家后,大哥那头需得过问,二哥那边也派人过来亲问了庄明成可有改过自新,他自己还有在扬州城里的交际要走,没有一日是消停的,故而为着方便,便宿在了前院,后院的妾室们盼星星盼月亮才将人盼回来,哪里能耐得住,今儿“莺莺”送牛鞭汤,明儿“燕燕”送炙烤羊腰;闹得满府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理一理也好。

  待到他祖母开口放人,已经是三月中了,县尉府的两个带回扬州老宅,这次祖母替他清理后院,便也不用再带回了。他带着来福儿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半也就到了。

  进了垂花门,一眼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小女娘,就这样躺在摇椅上,在桃花树下悠闲自得,拿着话本子,身上还盖着薄毯,摇椅边上,放了一个小圆桌,上面是些果脯、点心,并着热奶茶;午间的阳光温暖明亮,日光透过树冠,星星点点的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不真切之感。

  庄引鹤原本以为自己即没有陪她过年,也不曾将她带回扬州,回来必然是要见到哭得双目红肿的小女娘,为此特意准备了一顶精致小巧但不逾制的珍珠冠和一些珍珠制成的钗环戒指,便是用来哄她的。

  可见着苏禾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而难过,反而过得更加悠哉,心中猛然升起一种怪异的不满,他在家中日思夜想,为着能早些回来,天天在祖母身旁彩衣娱亲,她倒好,信也不曾来一封,只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庄引鹤大步走近,在离摇椅不足一步的地方站定,道:“你倒是过得自在?”说完,端起盏中剩余的奶茶,一饮而尽,仿佛想驱赶心中的那股燥意,又觉不够,一把抱起苏禾,朝着正房内室走去。

  “姑娘,你要的春水生——”大力的端着甜品才跨出小厨房,便朝着桃花树的方向喊去,话还没说完,就被秋桂拉住了。

  秋桂本是站在离苏禾不远处伺候的,看见庄引鹤回来,便避开了,又听大力愣头愣脑的一嗓子,赶紧将人止住,朝着正院方向使了个眼神,道:“爷回来了。”

  庄引鹤将人放到美人榻上,神色不佳,道:“我叫人给你送信,怎么不回?”他看祖母铁了心不放他走,又怕苏禾等的着急,便叫人送信回来,苏禾看过后,就隔着屏风对着那小厮道:“多谢你辛苦跑着一趟,你告诉爷,凡事以家中为重,我这里不打紧。”又叫秋桂封了一等的赏银,左右都是走庄引鹤的帐,也不必心疼。

  “我不是叫小厮给爷带话了嘛?我字丑,实在不想拿出来丢人。若那日我的字能拿得出手,定日日给爷书信一封!”苏禾心中暗道失误,她看庄引鹤信上写着扬州事多,归期不定,叫她在家照顾好自己。还以为怎么也要到三月底呢,竟还提前半月回来了。

  “可有惦记爷?”庄引鹤先是脱了鞋袜,又将外衫脱去,斜靠着隐囊,长途奔走,实在乏累,如今又在内室,自然放肆些。

  “起初是惦记的,后来想的辛苦,便将爷给我留下的《孟子》批注日日看一遍,方解一二。”苏禾真假掺半胡扯两句,“秦嬷嬷怎么还没回?这院子里的帐,我实在理不明白,还是早日交给嬷嬷才好呢。”

  “她带着东西,还在路上,想来最迟明

  天便能到了。”庄引鹤不在意的说着,临走前,祖母装了一车东西,母亲也收拾了一车,庄明成带着秦嬷嬷和管事一起押车回来。

  “爷,耳房备了热水,您可要洗漱一番?”秋桂如今隐隐有大丫鬟的架势了,隔着内室的门,轻声询问道。

  “嗯。”庄引鹤在客栈不过是凑合一宿,现下也嫌弃自己这一身的味,起身朝着耳房走去。

  “姑娘,可要吩咐小厨房备些吃食?”

  “准备些软糯好克化的,在准备两三碟小菜,还有我的春水生,一起都放外间。”

  “来,给爷捏捏。”庄引鹤去而复返,衣襟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纹理结实的胸膛,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汗巾子,是她做的,不用有拒的将人拉进了耳房里,用脚顺便将门踢上。

  当着苏禾的面,庄引鹤一把将外衫脱去,随手挂在了屏风上,长腿迈进浴桶中,热水漫过身体,又溢出了一些到地面上,抚慰一身疲惫,舒服的叹出声,抬头就看见她手脚无措的站在浴桶边,满脸通红,哪里还有之前那样泰然自若的模样。

  “愣着做什么?给爷捏捏肩膀,赶路实在乏累。”

  苏禾在庄引鹤大喇喇的将外衫脱去时,便已经看到了全部,等她反应过来,慌忙将眼睛闭上时,那场面直接浮现在脑海中,宽阔的肩膀,精瘦的腰腹,六块整整齐齐的腹肌,一看便很有爆发力,还有——叫人无法忽视的部位,耀武扬威的昂头冲着她。

  “我吩咐人去叫来福儿过来给爷捏捏,他手劲大,定能让爷舒服些。”苏禾慌乱下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呵——你看来福儿不顺眼?”庄引鹤知道她这是羞怯了,双臂放在浴桶沿上,头朝后微仰,喉结滚动,挑着眉头,笑着看向苏禾。

  “啊?没——没有啊!”苏禾叫这耳房中的水汽一蒸,更加晕头转向了,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叫他进内院?”庄引鹤有些不耐烦了,忽从浴桶中站起身子,晶莹的水珠沿着胸膛滚落,划过结实的腹肌,隐入那叫人不得忽视的地方,苏禾抬起手臂,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根一阵发烫。

  “啊——”

  一声惊呼,苏禾就这样被丢进了浴桶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头发也打湿了地面,庄引鹤随手剥去她的衣服,又觉得裤子不便脱下,双臂肌肉鼓起,在水下微微用力。

  “撕拉——”

  精致的丝帛应声而裂,入手便是如玉脂一般细腻嫩滑的肌肤,银白的抹胸湿透了,隐约能看见冬日红梅藏于朦胧月色下,引人垂涎。

  苏禾被庄引鹤炽热的眼神盯的心中发紧,双臂掩住胸口,好似这样便能隔绝那要吃人的眼神,无助的靠在浴桶下,狭小的空间退无可退,苏禾试图唤起眼前人的良知,语气微微颤抖:“爷,我——我还在孝期。”

  “放心,爷不动你。”庄引鹤勾起一抹轻笑,看着苏禾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

  伸出手,牵着她的手往水中探去,直到手掌接触到了一个比水还要热的物件,庄引鹤欺身向前,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不容有拒,附在耳边,语气带着些许颤抖,好似隐忍很久后,终于可以开始享受盛宴一般:“他很想你。”

  苏禾的手拼命往后缩去,奈何他的手好像铁一般紧紧束缚着她:“别挣扎,帮帮他。”

  苏禾先前以为自己能应对这样的小场面,她再怎么样也不是古代见了男人的身子就要羞愤欲死的小女娘,事到临头,只能逼自己一把!

  她——果断握住!

  不就是先这样再那样嘛,有什么可怕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庄引鹤被苏禾这一下惊住,但随后便将身体向后靠去,一支手臂倚在浴桶沿上,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摩挲了两下,轻浮的笑道:“跟谁学的?”

第57章 苏禾瞬间松开了手,……

  苏禾瞬间松开了手,有些无助的看向眼前人,双颊晕红,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不知,声若蚊蚋:“都头,什么跟谁学的?”

  “无妨,爷教你。”看着苏禾面红耳赤的靠着浴桶璧,他话音才落便拉住了她的手臂,一个巧劲,将人带入怀中,雪团消融,带起阵阵涟漪,撞在了他的胸膛处,低头便是梦中所见景色。

  苏禾被困在他的怀中,两条手臂被反绞在背后,庄引鹤一只手便能牢牢控制住,被迫仰起的雪团好似在主动求他怜爱,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当真是天生一对,庄引鹤埋下头去,看着雪团之上泛起的点点红痕,满意的笑了,日思夜想不过才得稍稍纾解,他正当盛年,隐忍许久,自然不是这样便能满足的。

  苏禾大口的喘息好似溺水的人一般,或许是刚刚的冲动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此刻,庄引鹤赤红的眼睛,还有她腰腹间不容忽视的滚烫,都在告诉她,今天此事难了。

  艰难挣脱开手臂,上身的抹胸已经被随手丢了出去,好在这位爷还有三分理智,出孝在即,他等了许久,这样的饕餮盛宴自然不能再一间小耳房草草了事,他要细细品尝。

  浴桶中的水一阵一阵的往外溢出,庄引鹤禁锢中怀中娇花,额角暴起的青筋,汗水滴落,在苏禾细腻嫩白的肩上溅起一点点小水花,水波平静,桶中只剩一半水,苏禾双臂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侧,雪团红肿一片,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围追堵截,只能无力的靠在浴桶璧上,头向后仰靠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像是一只无助小兽,轻轻一捏,便能掌控她的生死。

  一番纾解,虽不能叫他彻底满足,但也颇得滋味了,看着她精疲力尽的模样,满意的笑着凑过去,在脖颈处亲亲一吻,声音中带着怜惜:“累了?一会爷伺候你,叫你也尝尝其中滋味?”

  “都头,我还并未出孝,此番已经是大不敬了。”苏禾摇头拒绝,她累极了,若是遇到他兽性大发,枉顾孝义,硬要成事,她恐怕也止不住。

  “也是,只是辛苦你忍耐些,等出了孝,爷定然好好补偿你。”庄引鹤靠近她,手指在水中轻轻拂过,轻浮的摩挲着指尖黏腻,知道这是她动情的征兆。原想着再同她调弄一二,又心疼她累极的模样,只能作罢。

  待到两人收拾齐整,外室都已经点起了灯,庄引鹤便叫两个丫鬟将吃食摆在了内室美人榻的贵妃桌上,满满登登摆了一桌,苏禾原是不累的,现在只觉得上头牛自己都能吃的下去。

  也不顾不上其他,自己先端起小碗碧玉米配着五味杏酪鹅、水荷虾儿、雪霞羹、三色水晶丝等吃了起来,庄引鹤看着好似饿了三日一般的苏禾,忍俊不禁笑道:“哪里就这般饿了?不都是爷手把手带着你的么?”

  苏禾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吃尽口中食物,才仰起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笑道:“那我该谢谢都头了?”

  “今儿算是老师白教你的,若是下次还要教,老师自然是要收些好处的。”庄引鹤也坐下,一同用了起来;他虽闹了小半日,但精神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容光焕发像是吸了苏禾的精气一般。

  苏禾不理这话,先填满肚子再说,春水生应当是小厨房又重新做了两份送过来的,待到两人用完,苏禾看着大力和秋桂将碗碟都撤了下去,又见庄引鹤还是神情自在的靠在隐囊上,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行礼,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都头,时辰不早了?”

  “确实。”庄引鹤坐直了身子,下了美人榻,拽住了苏禾的细腕将人往床榻上带,“陪爷睡会。”

  “都头,你今儿不宿在前院吗?”苏禾看着近在眼前的床榻,

  面露难色,有些慌神,这厮今儿占足便宜,怎么还不走了?

  “还有三日,你便要出孝了吧?我就搬回正院,你也早些习惯了才好。”庄引鹤侧过脸,挑眉看着有些抗拒的苏禾。

  “如今天热,为着我的身子考虑,秦嬷嬷不许我用冰鉴,爷身强体壮,定是怕热的,恐夜间睡不安稳。”苏禾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推拒的理由,忙不迭的说了出来。

  谁知这厮的脑回路搭上了她话中的另一句,眼神不明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喜欢爷身强体壮?”

  苏禾当即被闹了个大红脸,好像这次回来以后,庄引鹤便不再刻意回避了,甚至一度要将她也带偏。

  “不——”

  “不喜欢?那刚才是我不够卖力?不能叫你满意?”庄引鹤截住话头,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

  苏禾还欲反驳,被庄引鹤剥去了外衫,只留着贴身小衣,就将人按进了床榻里侧,满意的眼神上下打量道:“既然热,那便少穿些。”又穿上靸鞋,刚走到内间屏风处,就听见床上不安分的动静。

  回头一看,苏禾正往身上套外衫呢,不悦的开口道:“你若是今儿想不着寸缕睡下,就尽管穿。”看见床上人僵住的身形,这才满意的推开内室的门,吩咐了婆子抬了个大些的冰鉴摆在内室屏风处,既能保证屋内凉爽,又不至于真的伤着苏禾的身体。

  看她乖乖的躺在里侧,身上也恢复了原样,这才满意的搂着人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庄引鹤用了朝食,便带上来福儿去了衙门,仰仗着家中权势,他缺值许久也无人敢置喙什么,只是人已经回了清安县,便是点个卯,也要去一趟。

  果不其然,张大人看见庄引鹤,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谄媚奉承道:“贤弟这么快就回了?咱们衙门开年事少,还是贤弟的事要紧些。”张大人乃是最后一任了,他年岁也不小了,背景门路都差些,不为别的,就是为着家中子女将来的路能顺畅些,就是供着这位爷,他也半点不带眨眼睛的。

  “张大人说笑了,我缺值许久,多亏大人不计较,既然回来了,自然要早些来衙门。”庄引鹤拱手行礼,十分客气,“我那不成器的侄儿还在路上,家中长辈心疼他年纪轻轻便不再身边,便多留了一日。”

  “那自然是的,我那小孙儿多亏了庄二爷的手信才能进白鹿书院,就是知道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我也时常惦记呢。”张大人一捋胡须,倒是十分能理解这种心情。

  ……

  庄明成带着风尘仆仆的秦嬷嬷和管家两人到了杨柳胡同时,已经是申时初了。待卸下了满满两车东西,点好入库又是近一个时辰,秦嬷嬷累的气喘吁吁了,苏禾命厨房先做了晡食,一份端到了前院书房送给庄明成,另外两份则给秦嬷嬷和管家端了过去。

  伺候秦嬷嬷的是一个小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很是机灵,秦嬷嬷盘腿坐在榻上,端着饭,捡着炕桌上的菜吃着,听那小丫头就站在下面朗声回到:“嬷嬷,后院苏小娘子还是按着您的规矩来理事的,不过……”

  秦嬷嬷看着这小丫头面上有些犹豫,但瞧着脸色,也不是要告状的模样,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咱们院中原本没有过节放人回家的规矩,苏小娘子将前后院的人都喊到了一起,说:家中若有年逾五十五以上的老人,可在除夕、大年初一、正月十五这三日中择一日回家中过节,陪陪长辈,若有想法的,可报于她;由苏小娘子安排,若是想留在院子里陪姐妹们一起过,也无妨。”

  那小丫头就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家中也有长辈到了这般岁数,故而她选在了正月十五回家,足足热闹了一日,回来时,穿上了新衣,又背了满满一包袱的吃食,若不是她年纪小,劲儿不足,只怕还要再背些呢。

  秦嬷嬷点了点头,有些赞道:“倒是有一番慈心。可有人趁我不在吃酒赌钱?还有节下赏银?可发足了?”

  “苏小娘子照着嬷嬷往日的样子,在睡前巡视一遍院子,只说:若是叫她发现了,一律将人捆起来丢进柴房,待年后嬷嬷归家时责罚。院子里的婆子都惧怕嬷嬷,除了除夕那夜要守岁,苏小娘子看着婆子们小玩了一会,其余时间都不曾吃酒赌钱。赏银都按照嬷嬷留下的旧例发放了,不曾增减。”

  “有慈心又不贪心,也会借势压人,还不擅做主张,倒是个好的。就是进了咱们爷的后院,瞧着也不是个兴风作浪的。”秦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回老宅,夫人将她喊到房中细细问了爷在任上可有收房的女娘。

  秦嬷嬷瞒下了苏禾的存在,一来为着三爷事先吩咐;二来,三爷与苏小娘子也并未圆房。

  如今听着她身边丫头的话,心中自然更满意了,苏小娘子眼见是要得三爷厚宠的,三爷此番又要说了扬州通判家的五姑娘为续弦,一个新夫人,一个旧爱妾,自然是要妾室退让一步的。看着苏小娘子这样的好脾性,爷的后院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秦嬷嬷酒足饭饱,才要歇下,就听见门外传来叩门声,秋桂轻声道:“嬷嬷,您可歇下了?苏小娘子过来寻您了。”

  秦嬷嬷忙系上腰带,打开了房门,大力抱着一摞账本跟在苏禾身后,这是要来交账?

  “嬷嬷一路风尘辛苦了,我原不该来打扰的,只是这账我不交清楚,心中实在不踏实。”苏禾脸上带着些许羞涩,秦嬷嬷将人迎进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