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晚我失忆了 第110章

作者:十方海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日常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李少东心神荡漾:“不着急,我只是想过来瞧瞧,并不是来讨钱。”

  纾妍却不喜欢欠别人,赶紧让淡烟扶自己到柜台后。

  李少东见她算账,行到裴珩跟前,压低声音问:“沈世叔,请问沈掌柜家中可定亲?”

  裴珩冷睨他一眼:“嫁了。”

  李少东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隔壁的李掌柜不是说感情不和,已经和离?”

  裴珩:“你难道没听说过,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话?以后不许再来寻她!”

  *

  纾妍确定货款数目没错后,取了银子,让淡烟拿来李少东,方才还好好的男子幽幽看她一眼,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

  她一脸疑惑:“他怎么了?”

  裴珩神色淡然:“他说他以后不方便再来送货。”

  纾妍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他一个少东家,确实不必要每次为了点香料特地跑来一趟。

  时辰不早,铺子该打烊了,纾妍想起对账之事:“账本看完了?”

  裴珩:“还未,我带回去慢慢看。”

  纾妍让淡烟拿了账本给书墨,关铺回家。

  裴珩弯腰将她抱起来,不等她拒绝,就听他道:“眼下无人瞧见,不耽误沈掌柜寻第二春。”顿了顿,又道:“就算旁人瞧见,沈掌柜大可同旁人说我不过是世叔!”

  纾妍见他说话阴阳怪气,想起方才的事,咬唇不语。

  铺子门前停了两辆马车,裴珩抱着纾妍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纾妍:“时辰不早,大人快回去吧。”

  他神色淡淡:“顺路。”

  纾妍心想,哪里就顺路了……

  快十月的天气,再加上下雨,马车里寒凉刺骨。

  纾妍打了个哆嗦,一件温暖的墨狐裘落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实。

  纾妍忍不住抬头,对上前夫洁白冷硬的下颌。

  他这个人一向不怕冷,每每雪后才会穿这样厚的衣裳,显然是特地为她准备。

  纾妍心中说不出的温暖,但又实在害怕他这样对自己好。

  她不知该如何回报他,眸光落在他湿漉漉的面颊上,掌心的帕子犹豫再犹豫,终究没拿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的衣袍,随手丢到一旁去。

  纾妍看不惯他随手乱丢东西,下意识地去捡,指尖触及冰凉滑腻的锦缎,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就是将这件衣裳丢到大街上去,又关她什么事?

  难道还服侍他上瘾不成?

  裴珩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故意一脚踏在那件衣裳上。

  她抬起头来。

  那件过分大的墨狐裘将她裹得严实,乌黑油亮的皮毛衬得她一张小脸晶莹剔透。

  她漂亮的乌瞳里流露出一丝幽怨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她垂下鸦羽似的眼睫,偏过脸去。

  又乖又可爱。

  他很想回到从前,他随时随地都能将她搂在怀中,听她柔柔地唤自己“官人”,“裴叔叔”,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人”。

  这种不能过分与她亲昵的感觉让他感到烦躁。

  裴珩想起方才那个打她注意的小白脸,指骨捏得咯吱作响。

  他要尽快在她身上拓下属于自己的标记,看那些敢惦记她!

  *

  两刻钟后,马车在新家门口停下。

  穿戴整齐的裴珩小心地抱着小妻子下马车。

  纾妍正犹豫要不要请他入内吃完姜茶祛寒,隔壁宅子的大门打开,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提灯出来,朝他们望来。

  纾妍见那人鬼鬼祟祟,小声问前夫:“听说隔壁邻居是个很大的官,大人可知是谁?”

  裴珩:“是吗?有我大吗?”

  纾妍一时分不清他是说笑,还是认真,脱口而出:“大人觉得呢?”

  裴珩:“夫人应该最清楚。”

  纾妍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这个老流氓!

  裴珩目送妻子入门后,一旁的管家迎上前来:“主君,热水已经备好,主君快去沐浴更衣。”

  裴珩边大步向院中走去,边吩咐书墨:“去办件事。”

  *

  这一夜纾妍睡得不踏实。

  梦里,前夫掐着她的腰逼问:“谁是夫人的世叔?”

  还非逼着她叫“哥哥”。

  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亵裤湿漉漉。

  她羞红了脸。

  用早饭时,刘仆妇入内:“娘子,隔壁邻居要来拜访。”

  纾妍惊诧,不是说隔壁邻居是大官,怎会来拜访他?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见。

  一刻钟后,刘仆夫领着邻居入门,

  纾妍远远地瞧见一头戴大帽,一袭粉霞色鹤氅的俊美男人入内。

  不是前夫还有谁!

  难怪她总觉得此处的地址眼熟,正是他上回给她的地契!

  前夫反倒神色如常:“脚可好些?”

  纾妍反问:“大人一早来做什么?”

  裴珩:“六小姐的伤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责到底,在六小姐伤好前,我每日会来接送六小姐。”

  纾妍拒绝:“不过是小伤,更何况,我有马车。”

  话音刚落,轻云面露难色:“今日一大早,赵大叔说家里有事,这几日怕不能过来了。”

  纾妍:“……”

  她只好道:“我今日不去铺子。”

  裴珩:“如此也好,那六小姐好好在家休息。”言罢,告辞离去。

  纾妍没想到他走的这样爽快,心里竟莫名有些失落。

  用罢早饭后,纾妍正坐在海棠树下看香籍,隔壁突然传来动静,像是有人架梯子。

  她抬眼望去,只见前夫出现在墙头。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她院中。

  纾妍都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大摇大摆地行到她跟前,握住她那只未着鞋的脚,温声询问:“今日可好些?”

  纾妍:“大人如今连正门都省了。”

  “这样更快些。”裴珩在一旁坐下,捉着那只放在自己腿上,褪去她脚上的罗袜。

  一夜过去,脚踝微微有些肿胀。

  他自袖中取出药油,在掌心搓热后,握住她的脚踝。

  纾妍吃痛,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握住不放。

  好不容易揉完脚,眼眶湿润的纾妍下逐客令:“大人去忙吧。”

  裴珩:“我今日休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大包东西放在桌上:“六小姐瞧瞧这些可够?

  打开一瞧,正是龙涎香。

  何止是够……

  纾妍抬起眼睫看向前夫。

  裴珩:“这铺子我也有份,下回缺什么同我说便是。”

  纾妍不语。

  但能够得到这些香料,她心里很是高兴。

  纾妍一个人本就无聊得很,见他不肯走,由着他去了。

  他也不扰她,自袖中取出公文,自顾自看起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竟也消磨了一日的时光。

  到了第二日,纾妍仍旧未去铺子,前夫带着公文落在她院子里。

  纾妍不问他为何不去衙门,他也不主动提。

  只是书墨一日要跑来十几趟,偶尔地,他会同她说,他要出去一趟。

  他很忙很忙。

  第六日一早,纾妍要去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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