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方海
一出门,她的邻居就等在门口:“顺路,我送六小姐。”
两刻钟后,马车在铺子门口停下,前夫:“今日打烊后,我顺路接六小姐回家。”
纾妍沉默。
反正就算她拒绝,他也总会来。
目送马车离去,笑娘出现,一脸惊诧:“沈掌柜居然舍得跟这样的男人和离?”
纾妍窘迫:“我们不合适。”
笑娘痛心疾首,“怪不得你瞧不上当朝首辅呢,连这样的你都不肯要!不过话说回来,他长得倒与裴阁老极像,当年裴阁老高中状元,打马游街时,我就站在边上,啧啧啧,那样的模样跟气度,老娘就是吃糠咽菜都愿意养他一辈子!”
“你不知当时帝都有多少女子喜欢他,嗨,你年纪小,又是外地的,没见过……”
“我见过。”纾妍淡淡一笑,“我那时才七岁,我坐在我爹爹肩上,远远地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记了很多年,以至于后来再见,他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她心中委屈得很。
谁能想到后来与他做了夫妻,最后又走到和离这一步呢。
快到傍晚时,纾妍正在算账,笑娘忽然跑来问她:“你跟姐姐说句老实话,他是不是特别爱在外头拈花惹草?”
纾妍无奈:“没有。”
笑娘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压低声音:“他是不是身体不行?”
纾妍:“……”
别人她没试过,但是前夫在这块应该很行吧……
笑娘见她不辩驳,一脸惋惜:“瞧着身强力壮,年纪轻轻的居然就不行了……”
纾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时,铺子里光线骤然一暗,有人入内。
纾妍抬头一看,不是前夫还能有谁?
而笑娘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她认识哪个男科圣手,可以医治不举之类的话。
纾妍当即捂住笑娘的嘴。
笑娘终于注意到身后有人,羞得满面通红,赶紧跑回自己的店铺。
面颊滚烫的纾妍没话找话:“大人今日这么早下值?”
裴珩“嗯”了一声,神色淡然:“现在可打烊?”
纾妍见时辰差不多,让淡烟他们收拾铺子。
回去的路上,纾妍偷偷觑了一眼前夫,见他正襟危坐地看公文。
想来方才的话他并未听见。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到家门口时,前夫邀请她:“我搬来已有数日,都还未请六小姐进去坐坐,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在我府上用晚饭可好?”顿了顿,又道:“顺便聊一聊沈将军一事。”
原本还犹豫的纾妍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前夫府上的格局与她府上一样,她一入前夫的院子,就看到搭在角落里极为醒目的梯子,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这时,书墨进来:“公子,有客访。”
裴珩看向小妻子:“我先去瞧瞧,六小姐随意。”
纾妍“嗯”了一声,待他离开后,好奇站在他院中,能够看到她院子里哪个位置,于是行到墙角去搬梯子
只是那梯子重得很,淡烟与轻云又不在,她一时站不稳,眼看着梯子就要将她压倒在地。
一只洁白如玉的大手轻轻松松地将那梯子拎到一旁去。
纾妍缓缓抬起眼睫,对上前夫俊美如玉的脸,耳朵微微发热,“我是看它歪了,伸手扶一把。”
他“嗯”了一声:“饭好了。”
纾妍随他入了花厅。
饭桌上全都是她爱吃的菜,还摆了一壶酒。
纾妍本以为前夫特地将自己叫来,必定要纠缠一二,可他一句未提,只问及生意的事。
她卸下心房,与他说起铺子里的生意。
他听得极认真。
天气冷,纾妍吃了几杯酒,身子暖洋洋,很是舒服。
只是那酒后劲儿有些大,饭罢吃茶时,她看前夫都有些重影。
她生怕失态,赶紧问要紧事:“大人不是要同我说我爹爹之事?”
裴珩抿了一口酒:“去我房里说。”
纾妍晕晕乎乎地被他牵入了房。
房间的摆设与听雨堂差不多,地上还铺了厚厚的波斯毯,脚踩上去很舒服。
他让人送了酒来,拉着她席地坐下,起身焚香。
纾妍氤氲的眸光追着他。
他将一粒香丸放进香炉,很快地,一缕白烟袅袅浮出,香气逐渐填满空旷的屋子。
那香气……
她心旌摇曳,一时竟分辨不出。
这时前夫挨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纾妍抿了一小口,声音愈发缱绻温柔:“点的什么香?”
裴珩垂睫看向依偎在肩膀的小妻子:“上回我在店里偷拿的安神香。”
偷拿的,安神香?
纾妍立时想起了什么,爬起来就要走,被前夫扑倒在地。
身型颀长的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挺了挺腰身,眸光灼热:“我不举,嗯?”
第66章
他听见了!
他竟还装作若无事,将她哄到府中来吃酒!
这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纾妍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似被那旖旎的香气浸软了,像是有蚂蚁爬遍她全身……
那香是专门拿来怡情的房中香,若用酒催发,效用加倍。
今天天已黑尽,红烛初燃,烛火摇曳生姿。
躺在地毯上的女子墨发松散,乌瞳里沁润出水气。雪白的肌肤透出一抹薄红,妩媚的唇微阖,像是勾着人去亲她。
“我,我要家去。”她胸脯起伏,就连喘息里都透着甜。
“酒还未吃完,六小姐着什么急?”
裴珩低下头,灼热的唇轻轻蹭弄她白得晃眼的脖颈,“六小姐先同我说说,我怎么就不举了?”
夫妻三年多,纾妍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她声音轻颤:“不过误会一场,大人,放开我。”
“不放!”男人想也不想拒绝,将她的耳珠含在口中,牙齿轻轻咬弄,留下润泽的水痕。
纾妍快被他折磨疯了,脚趾蜷缩,不由自主地扭着腰身。
她羞耻:“大人究竟要做什么?”
“我在向六小姐求欢,”他喘息愈发粗重,“六小姐难道一点儿都不想?”
纾妍是个正常的女子,心里自然也会想,毕竟她在这事儿上体会到极致的欢愉。
但她总不能为了这种事就与他和好如初。
她若是实在想,可养个漂亮的男人。
不过放眼整个帝都,好像没有哪个男人比他生得漂亮,身形也差得远,兴许床上也不如他会服侍女人……
屋内香气渐浓,催发出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他结实健硕的身体,他灼热滚烫的温度,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甚至是隐约地透着清新的皂荚香气。
纾妍阖上湿润的眼睫,涂了丹蔻的指甲几乎扎进他手臂的皮肉里。
不,不能就范!
他诡计多端,也许事后就会以此相要挟……
“我不要名分,亦不需六小姐负责,”他似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低声诱哄,“我愿意做六小姐见不得人的外室。”
“外室……”纾妍缓缓睁眼,漆黑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迷茫。
“对,各取所需的外室,”他热烫粗粝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一对波光潋滟的眼眸被红色填满,“乖,让我做。”
纾妍仅存的一丝理智被这句话打碎,缓缓松开指甲。
得到默许的男人把手垫在她后脑勺,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脖颈,滚烫的唇落在她嫩红的唇上,湿热的舌将她的香舌勾缠入自己口中,酒意在二人口流转。
挤压已久的情欲与对彼此的渴望一触即发。
他修长洁白的指骨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牙齿咬开墨绿色的衣缘,唇舌隔着绣了海棠的绯红小衣抚慰她的心。
难耐的女子勾住他劲瘦的腰身,厮磨着他的筋骨。
裴珩抬起头来,眸光深沉地盯着小妻子,大手握住她的手抚向冰凉的玉带,手把手教她如何解开那复杂繁密的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