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第69章

作者:二十天明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古代言情

第42章 她没有错,她没有错!

  说真的,妙珠也不奢求能八抬大轿去陈懷霖的身边,那并不怎么现实,可若是能够离开这里,留在他身边,那便也够了。

  她已经全然不管陈懷衡还坐在旁边了,她就是当着他的面,也是不怕说这些的了。

  只是妙珠这话一出,空气就彻底陷入了凝滞之中。

  太皇太后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道:“孩子,我没听錯吧,你是说乔砚吗?”

  妙珠已经用余光瞥到陈懷衡看向她的可怖视线,那实在不容忽视,可她还是乖乖重复了一遍:“回娘娘的话,是协王.....”

  话还不曾说完,就先叫陈懷衡兀地打断了,他眼中情绪快要难忍,强忍着对太皇太后开口:“时候不早了,皇祖母先回吧。”

  太皇太后还想要再说,却被陈怀衡叫人送了出去,他道:“来人,送皇祖母回宫!”

  妙珠在这样的时候,对太皇太后提出这样的请求,大抵是真有些不想着活了,卿雲得了陈怀衡的令,眼看形势不对,也不敢再说,只好去将太皇太后请了出去。

  可妙珠还不死心,眼见太皇太后被陈怀衡强制请离,还妄图追上去道:“娘娘,奴婢的恩典呢?你给奴婢的恩典呢?!”

  她走了,怎么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妙

  珠根本没能跑出两步,就被陈怀衡捏着脖颈抓了回来。

  陈怀衡俨然是气極了,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是要将她的后脖颈拧断。

  他看着周遭跪了一地的宫女,吼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陈怀衡从没发过这样的脾气,往日若是生了怒,也只是脸色阴沉些许,从不如今日这般反应,这回瞧着,是怒到極致,下颌线紧绷出一条刻薄阴狠的弧度,两腮不受遏制颤抖。

  宫女们忙不迭往外出去。

  妙珠吃痛,整张脸都紧紧皱成了一团,可被陈怀衡掐着后颈,仍旧是倔得一声不吭。

  宴席未撤,外面尽是烟火气,陈怀衡一路将妙珠拖去了里殿,他的身形颀长,提着妙珠毫不费劲。

  妙珠又蹬又踹着挣扎,一路上来撞掉了不少的东西,然而这些都是无用功,她最后被他一路抓进里殿,摔到了地上,屁股摔了个结结实实。

  烛火幽暗,陈怀衡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着晦暗至極。

  空荡荡的殿内,似有指骨被捏得喀吱做响之声。

  妙珠忍不住撑着手往后退,陈怀衡迈着步子,踩着黑金皂靴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不是早就和她说过,离开陈怀霖远一点,不是早就和她说过,膽敢背叛他,她就别活了。

  他没听錯吧?嗯?他方才没听錯是吧?

  陈怀衡道:“你方才说的话,现在有膽子在当着我的面说一遍。”

  他实在是不知道妙珠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膽子敢说这些。

  真以为太皇太后能保她啊?真以为太皇太后能叫她称心如意?

  皂靴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声响,妙珠一边手脚并用向后退着,可一边又如陈怀衡所愿,不怕死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那话,她道:“再说一遍也是那话,我要恩典,要的就是能够留在殿下身边的名分。”

  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断断没有再改的道理了。

  况说,她为什么要改,那都是她的真心话。

  她早就想说了。

  早就!

  陈怀衡听到这话之后,面目变得竟更狰狞了一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在地上的女子,眼中的怒火再无法掩藏。

  “我警告你的话,你就全当耳旁风听?名分?你是想要哪门子的名分?陈怀霖脸给你给多了才叫来说这些?”

  一连串的质问从他口中蹦出,妙珠见他盛怒,却难得没再退缩,她仰头看着他道:“是!他就是给我给多了脸,我便愿意去跟着他!不然呢?你真以为我该一辈子心甘情愿跟在你的身边?”

  他待她这般,她怎就寻不得旁人了呢?她今日便是死,也不要叫陈怀衡好过。他越不想叫旁人背叛他,她今日偏就是拿了这些话戳他。

  她憋了这么些时日,现在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一句出口,另外一句就跟着蹦出,奔死而去,挡也挡不住。

  果不其然,陈怀衡气極反笑,一声声阴狠的笑从他喉中溢出,就像是来索命的阎王修罗,他道:“不听话的狗东西,他随口说的那些哄女人的话,倒还是真哄得你死心塌地的。他许你什么好处了叫你敢来这番叫板?来,我问问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什么一直听我的话,说什么知道錯了......”

  话还不曾说完就叫妙珠打断:“我騙你的,我一直騙都在騙你的......你总说我错了?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他总是逼她认下那些不属于她的错,她早就想说了,她没有错,她没有错!

  他凭什么将她当狗来训,狗都不该是她这样的。

  她无错有之,她何罪可畏。

  她再也不要去认下那些不属于她的过错了。

  她认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这次她不认了,这次她便是死也不再认了。

  妙珠一直退着,一直退到了床榻那边,背上顶着榻,再退不了。

  陈怀衡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掐死人的冲动,他缓缓蹲下了身,分明是气极了,可在此刻,却又强行逼迫着自己冷静,那张令人胆寒心折的脸靠近了妙珠,竟被他强行压得没什么表情。

  可正是这样,带着一股更叫人恐惧的诡异。

  光影落在他那薄薄的眼皮上,清楚地叫人看清了其中的无情。

  “没事的,没事的......”陈怀衡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妙珠说。

  他的手抚上了妙珠的脸,不知是气得还是如何,竟还在发颤,他面色看着极尽平和,冰凉的手指抚摸妙珠的脸,他问:“是他哄骗的你来说这些是不是?我给你个机会,是不是他哄得你来说这些。”

  妙珠,你只要现在点点头,低个头认个错,今日的事我也不同你追究了。

  “不,不是的,没有任何人哄我......”

  这些都是她蓄谋已久的真心话。

  陈怀衡脸上的冷静一瞬地龟裂,就像是一双手从头皮那处伸出,把他那伪装出的诡异冷静撕开得彻底,他的脸色变得扭曲了起来,不待妙珠说完,那只大掌猛地掐住了妙珠的脖颈,将她口中所要说的话彻底截断在了喉咙之中。

  怒气冲顶的那一刻,神智却异常清醒。

  他不敢相信她的背叛,可细细想来,不是早隐隐预料到了吗。

  妙珠早就有异心了,在先前他就猜到会有这样有这一天,他疑神疑鬼,胡思乱想会有这一天,最后,这一天也终于如期而至。

  事情发生早有预谋,妙珠早在预谋策划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的怨恨难道是突如其来的吗?难道一点都难叫人去察覺吗?

  他总是想着时间会抹平一切,总是想着妙珠还会是从前的那个妙珠,她卑贱低微,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她靠在他的怀中,说她喜欢他。

  他假装看不懂妙珠眼中的抗拒和虚与委蛇,可是,她最后还是亲手的把这层假象在他面前撕碎。

  她背叛他了。

  妙珠竟背叛他了。

  她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背叛他了!

  可她怎么敢呢?到底是怎么敢的呢?

  陈怀衡道:“我待你不好?读书、出宫,哪个又没顺着你,我待你难道还不好?”

  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这世上怎么能有人不知好歹成这幅模样。

  陈怀衡的指骨慢慢拢紧,他紧紧抿着薄唇,看着妙珠那张脸被掐得通红。

  一想到他们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背着他暗通款曲,他就想要掐死面前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可在看到她那被掐到通红的脸时,他却又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病,掐着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已经不算是吻了,他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直接咬上了她的红唇。

  一边要掐死她,一边要按着她往死里啃。

  陈怀衡能弄得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妙珠本就被掐得喘不上气,叫他这么一通乱咬,双手扑腾挣扎,打在他的身上。

  直到见她已经开始被亲得翻了白眼,陈怀衡才终于松开了她的嘴。

  陈怀衡伸出手指擦去唇上被咬出的血。

  他沾了血,往妙珠的脸上蹭,一边蹭一边问还在大口喘气的妙珠。

  “怎么勾。引他的?”

  妙珠哪里还有气去回他的话,陈怀衡又惡狠狠地笑,问她:“你说说你,身上哪里没被我碰过,他不嫌弃你啊?”

  说到这里,本还在笑,想到了什么,那笑却又僵在了嘴角,他死死地盯着妙珠问:“都背着我和他偷偷做了些什么呢?脏了没?”

  妙珠听到他说这些肮脏下流的话,便再无法忍受,她恨他诋毁陈怀霖,她嫌惡地看向他,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都只有那样的事吗?”

  空气更加压抑低沉。

  陈怀衡笑:“妙珠,你该庆幸他没碰你。”

  陈怀衡一开始是想要用砍手剁脚恫吓妙珠,可是想到她今日这幅模样,也知这些东西是再吓不到她了。

  她一副赴死之样,眼中所说得全是不肯屈服。

  陈怀衡摸着妙珠的脸,摸着摸着大掌下移,摸着她白皙脖颈上的那片红痕。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陈怀衡在被妙珠气到一度失去理智后,现在反倒难得清醒。

  陈怀衡对她道:“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比死还难受。”

  “妙珠,我才不会叫你死呢,不是说过的吗,你要背叛我,我会叫你生不如死的。”

  他的语调清泠泠的,可听在人的耳中却只覺毛骨悚然。

  妙珠想退,可退无可退。

  直到陈怀衡又脱去了她的衣裳,她便知道他又是想做些什么了。

  她恶心得咬牙切齿,看着陈怀衡道:“你就只有这点手段了。”

  陈怀衡不屑嗤笑:“我只有这点手段?够你好受不就行了吗?”

  廷狱这东西她不是也知道吗?他的手段她难道还不清楚吗,若是他想,有的是法子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犯不着,都犯不着。

  就这点手段也够她吃尽苦头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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