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第135章

作者:柯染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福华抽了剑四处警戒,周围无半点动静。

  人倒在这里这么一会儿了,竟没有北疆斥候出现,两人面面相觑。

第142章 绣字赴宴

  “殿下把……定北王绑了。”

  福华应着头皮回禀,现在人已被带回了殿下的营帐,他实在看不出殿下想做什么。

  若说是敌,殿下还特意叮嘱勿要伤了此人。

  若是友,又让福寿用绳索将人捆了起来。

  刚用过午饭,宋怜正在林子里张弓练箭,听得福华的回禀,吃惊不已,“人现在如何?他认出了高邵综?”

  “只是中了迷药,没有大碍。”福华把事情经过细说了一遍,“殿下当是不知他的身份,那定北王假冒山僧友人,殿下临时决定下药的。”

  恐怕是以为这位‘僧友’在圣门里居高位,所以才没有立刻下杀手。

  李珣受尽僧人折磨,对其恨之入骨,对同道清道境同流合污的‘友人’,恐怕不会太客气。

  宋怜将手里的长弓递给福华,都是往北的方向,浮桥叫泥流截断,他们会选择绕行,王极他们也会,“小珣哪里来的迷药,竟能叫定北王也分辨不出。”

  福华茫然,“属下不知。”

  说话间已到了营地,福寿见主上来了,大松了口气,忙上前见礼,“主上。”

  此次带来的都是亲信,见三人绑回了定北王,立时便都守在外围戒备,林流霞不曾见过,听是路边救下的一人,把了脉说睡一日便会醒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自顾自去山林里挖药材去了。

  北疆斥候竟也未寻来,宋怜吩咐二人,“倘若遇见来寻人,解释清楚,放人进来,让带回去罢——”

  “回来了——”

  李珣掀帘出来,福华福寿告礼退下。

  虽是受了重伤,但从南岭山下来后,他的性格态度有些细微的变化,此时看着她,俊秀的眉目里含着笑意,随和亲近,似带着些期许。

  似有了些朝气,以往暗藏于温和外表下的顾忌疏离散了许多。

  宋怜乐见他的变化,只是看着他眼里隐隐的欢喜,直觉要发生什么欠妥的事。

  “我知你素喜有人相伴,但女君虽许身于我父王,是为形势所迫,这人样貌气度不俗,整个蜀越恐怕也难寻出能同他比肩的,正好,他是那恶僧的友人,可替代季公子,收在你身边。”

  宋怜窒息住了,看了眼被绑着靠在石块旁的男子,转回头来,迎着李珣有些不自在却双眸晶亮的目光,一时哑口无言。

  李珣耳根泛红,“你看他的样貌,是否比季公子还出色些。”

  宋怜无言,好一会儿才道,“此事有伤风化,日后我会收敛,不会再出现先前季公子那样的情况,小珣无需操心这些。”

  宋怜走上前,蹲下给高邵综解身上捆绑的绳索,未免他将来再做这样出格的事,少不得要叮嘱一通,“且你身为统领一方的主君,不能做这样欺男霸女的事,让人知道了,名声有损。”

  李珣嗯了一声,“他知晓南岭山,同那群恶僧为伍,饶过他性命已是宽厚,我想他没什么不愿意的。”

  宋怜一边给高邵综把脉,一边耐心解释,“无论是男是女是敌是俘,掳掠回来做了玩物,或是肆意折辱,皆失了气度,士林学子不待见,品格清正的人听了你有这样的事迹,想来投奔效力,总也顾忌三分。”

  李珣并未放在心上,若换了他自己,必不会做这样的事,只他身边的谋士,似张淼,以儒生自居,也家有妻妾,京城章台游冶那么多,出入的多是达官显贵,她的才能不输于他们任何人,他们配得,她便也配得。

  她既然曾想同季公子结亲,便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李珣偏过头不去看她,“他见了你,不自愿也必定自愿。”

  声音放得很轻,却笃定,“这世上能配得起你的男子不知是何等模样,能相伴你身侧,是便宜他了。”

  宋怜被逗笑,大约李珣将她当做了最可亲近信任的人,譬如她,昔年便觉小千将来的夫婿,必定要是天底下她最合心意的人,而平阳侯,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母亲的。

  他的好意宋怜心领了,她探不出高邵综中的什么迷药,让李珣将解药给她,这些年不少能人异士投奔蜀中,又重金招募医师,除了林流霞,李珣麾下另有两人擅医擅毒的,宋怜也未接触过。

  “就是你给我的药包,寻常的迷药,睡一日就醒了。”

  宋怜看向尚在昏迷的人,纵是昏迷不醒,依旧带着不可靠近的严冷威慑,眼睫意外的长,在冷白的脸上留下些许阴影,宋怜看着那似乎随风晃动的睫影,心中困扰,这样简单的迷药,他怎么会识别不出。

  现下竟分辨不出他是装睡还是真昏迷了,又有什么目的。

  李珣见她看着男子出神,轻声道,“他的样貌同你是相衬的,他若有眼无珠不愿意,只好杀了。”

  宋怜无奈,示意他同她一起,将人挪去木板床上,这是从马车里拆下来的,平时卡在壁槽里,在外营宿时取下来铺在地上,能抵挡些寒气。

  斟酌再三,宋怜把面前人的身份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李珣不可置信,立时否认了,“定北王怎会在这里。”

  高兰玠看似是为她而来,恐怕也有旁的目的,宋怜单寻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北疆斥候营势力遍布十三州,当年我还未曾注意到道衍,圣门里就已经有了北疆斥候,北疆缺粮食,南岭山有藏粮,是正合他意。”

  她从来不是会开玩笑的性子,李珣意识到这竟是定北王,寒意从地上冒起,顺着腿骨往上,冻得他浑身僵硬。

  架着人的肩背陡然一沉,重量悉数压来了她肩背上,宋怜差点没稳住,看了眼神情变幻莫测逐渐苍白的李珣,心里叹气,先将人扶去躺下了。

  半响见李珣还立在原处,一时也没有说话,她同高邵综确有瓜葛,她也在赌,赌李珣相不相信她。

  她敢这样赌,是因为她服下了绝嗣药。

  李珣走至木板床前,看男子的身形容貌,已猜到他来这里,同宋女君有关,“他当真胆大妄为,带几个人了,就敢到这种地方来。”

  他根本没往旁的地方想,若到了这一刻,他还怀疑她,实在是愚蠢至极,只是看着这定北王,神情复杂,“他必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知我不敢伤他,才接那竹筒的。”

  宋怜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黯然,隐隐有些自卑之意,劝道,“他敢来,是基于北疆势盛,也因他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你还年轻,修身养性,将来未

  必不如他。”

  李珣心里并不相信,高邵综生于高门贵府,自小延请名师,百年世家底蕴,养育出他这一身学识气度,是他永远也比不及的。

  十几岁便率两千人伏击羯人,数战数捷,也是他自问不敢,也做不到的。

  但不妨碍他为她的话暖热,李珣脸颊微热,“你相信我么?”

  宋怜点头,“定北王足大你十余岁,你还如此年轻,只要勤学不辍,假以时日,必不会辱没太'祖'威名。”

  李珣嗯了一声,又道,“他既对你有情,我蜀越何不与北疆联手,如此南北夹击,那李泽纵是倾合军之力,也不是对手。”

  宋怜看他一眼,知他近来挂心京师大军压境,便是喝了药夜里也睡不好,“若与我们联手的是其余诸侯,此一役尚有可谋划的,但北疆势盛,比蜀中强数倍,便是夺下京城,国玺也不会教到我们手里,北疆臣将不允许,定北王也不会,我同你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纵是对方仁义,不对你我起杀心,蜀中也不会存在了,同北疆联手,只是给他做嫁衣罢了。”

  李珣霎时便清醒了,他是大周太孙的血脉,叫定北王屈居李氏一族之下,绝无可能。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心里忧急,不由更懊恼此番被劫,平白耽误许多时间。

  路烂得走不了,再急也无法,到了他每日文课的时间,他近来再墨绘舆图,这是他从她身上学来的办法,除了整个大周的舆图,每收到一个州郡镇县的舆图,都记进脑子里,尤其一些兵家必争之地。

  他并不喜欢同定北王待在一处,起身道,“他想必还不欲同蜀中交恶,你同定北王解释好。”

  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道,“待他醒来,我再来同他赔罪。”

  宋怜点头,“去罢。”

  王极几人寻不见人,自会寻来,宋怜便也不急,随手拿了根木棍,在砂石上勾画着,理着思路,推演兵势。

  沉冽严冷的声音陡然在营帐中响起,“我不住这顶营帐。”

  宋怜正专注,被吓了一跳,偏头去看,对上他漆浓渊深的眼眸,心里有些恼火,这会儿确认他是戏弄李珣无疑了,“你既已醒了,便可回去了,王极他们也该着急了。”

  高邵综一动不动,平静看着她,“我还以为是未婚妻想要给我什么惊喜,才将我掳来此处,原来不是么?”

  若叫他知晓,李珣将他掳来此处是为什么,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宋怜只得解释,“小珣没见过你,以为你同道清有交,他想追查圣门秘宝藏在何处,所以将你掳回来了,抱歉。”

  高邵综眉宇落霜,“不是说我样貌比季朝出色,可堪为配么?”

  竟是那么早就醒了,宋怜脸色一时青青白白,亦或者他根本没昏迷。

  不知李珣用了多少迷药,但此人昔年落进阉党手里时,受了百般折磨,一些药在他身上有作用,却不如寻常人有效。

  宋怜压住想将他打昏直接送走的冲动,去拉他的手,“你必也听见了,我同李珣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我既已承诺了你,便不会食言。”

  高邵综依旧面沉如水,“我不住这顶营帐。”

  宋怜四下看了看,本就是临时遮风挡雨的营帐,里面什么陈设也没有,连被褥也是叠起来的,没有私人物品,不知他哪里不满意了。

  但还是没有同他争执,好声好气道,“那先去我的营帐等。”

  他只看着她,躺着不动,两人僵持片刻,方才见他淡淡道,“女君自己惯用的迷药,不知药效么?”

  “我能醒来已是不易,起不来了。”

  宋怜在心底深吸口气,上前扶他,他倒没了定北王的气度,被拉起来以后,往她背上一压,下颌贴着她颈侧,眼睛阖上,便什么都不管了。

  两条长腿还拖在地上,这人凡不在战场,衣着上必一丝不苟,现下似乎也不在意了,宋怜叫他压得喘气困难,又敢怒不敢言,到了营帐口,就有些踟躇,立在原地没有去掀帘。

  耳边响起一声冷哼,“担心你的属下看见你将本王拖回你的营帐,以为你见色起意,是色中恶魔么?”

  那声音低沉如陈酿,宋怜叫他猜中心事,热意涌上头脸,她行事不端,难免心虚,这会儿是真不想走了。

  咫尺间她耳垂晶莹玉润,高邵综盯着那抹红,见她脖颈上已浸出汗珠,唇微动,开口声音微哑,“最近的侍卫在二里开外,正在练剑,除了福华福寿,你的两个婢女,其余人并不知两顶营帐谁是谁的。”

  宋怜不知他从何得知,但事实确实是如此,只以眼下的形势,他便是在此处露脸,她也不当再同他有纠缠。

  便让他装睡,人昏迷着总归好些。

  高邵综盯着她潋滟的唇,“是你‘请’我来的,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全你的名声。”

  宋怜叫他埂得心口起伏不定,恐怕整个北疆,哪怕是他的好友沐云生,也不知道定北王,国公世子有这样惹人厌的一面,忍着脾气,“你别闹。”

  却骤然被吻住,他手臂自后箍住她的腰,唇追逐她的唇---舌,先似有似无的触碰,渐似汹涌翻腾的岩浆,吞噬掠夺她的呼吸。

  腰上臂膀力道似铁,箍着她往后紧贴,透不出一丝缝隙,她后腰触到的温度仿佛岩浆浇筑,她叫腰间的臂膀往上提了提,双脚离了地面,也换了位置。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越界的距离,宋怜心颤,扶住腰间的手臂,见使不出力道,勉强稳着呼吸心神,“……你放我下来。”

  她呼吸起伏,语带轻颤,暗昧的光影里眸色潋滟,连搭着他手臂的指尖都透出粉,显是情动得厉害,高邵综紧盯着,平心静气问,“今日若那李珣帮你猎来的是旁人,你也这样叫他亲近么?”

  他身体分明似烈火,隔着两人的衣裳在她身后,浓烈得她无法忽视被紧触着的臀下,这团烈火却被束缚在理智之下,叫他声音无半点波澜,宋怜后背浸出汗珠,知他这几年性情大变,阴晴不定,若答得不叫他满意,不知又要如何戏弄她。

  宋怜平着呼吸,“你也听说了……世上比你样貌更出色的难找……”

  话却骤然断在了口里,惊呼声起又止,两人衣衫整束,连乱也不曾乱。

  她刚远离的身体被箍得往后贴近,越贴近越难受,宋怜眼里泛出泪花,气急,一时忘了哄骗他,“我只盼着等我势盛那一日,将你困在府中,链子拴着,叫你做了宠奴,累到下不了床榻——”

  见身后高大的身躯微僵,宋怜心底解气,身体被引起的绵火却难以平复,只能去默背那卷楞严经,可她对那经书一知半解,想要让身体五蕴皆空,那是做不到了。

  箍着腰间的掌心越见的炽,热几乎透进她骨子里,宋怜只得道,“……只对你这样,只对兰玠这样……”

  他似是心悦了,又似在犹疑,片刻后稍松了些手臂,宋怜脚落了地,安稳了些,脱出他怀里,瞥见他身前的情况,别开眼不去看。

  高邵综亦道,“我亦只对阿怜这样。”

  他似已不生气了,冷冽的声音沉醇好听,看着她的目光似不见底的深渊,能让人整个都陷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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