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予雾
徐祈清端杯抿一口茶,嘴角笑意缓缓,“不出意外今年就可以。”
陈敬谦捧杯的手一顿,没明白是何意,“怎么是不出意外今年就可以?”
徐祈清放下茶杯,眉眼含笑,“我要结婚了,陈总若能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婚宴,徐某倍感荣幸,醒春自然管够。”
陈敬谦闻言一顿,神色浮上讶然的惊喜,“我有许久没关注三地的消息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喜事,是哪里的姑娘?”
他如实答:“京兆沈家。”
陈敬谦了然点一点头,“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说完,瞧一眼他杯中浅下去的茶水,举过公道杯来添茶,“婚期定了?哪天?”
徐祈清摇了摇头,似是无奈一笑,“还没有。”
陈敬谦闻言掀眸瞧一眼他的神情,笑了起来,“那看来徐总还得努努力,下下功夫,姑娘还没答应呢?”
想起沈初棠那娇娇俏俏的模样,徐祈清笑了起来,“算是吧。”
有点难哄,但愿意下功夫也还是很好哄的。
瞧着他那抹浮上眉梢的欣悦,陈敬谦笑着打趣:“我说,今日见你就觉得满面红光,原来是好事将近!”
徐祈清笑了一下,没接话。
但陈敬谦倒是由此想起了一桩旧闻,疑惑道:“咦?忽然想起你离开波士顿前,你家中为你安排了个同样留美的姑娘见面,结果如何?”
*
音乐开幕前,沈初棠最后试了一遍琴的音准,姚笪琳像是只来去翩翩的蝴蝶,非要将她先前关心的问题问个底朝天。
最终似是瞬间灵光乍现,弯下腰,凑到她的眼前,“你给他handjob啦?”
沈初棠揉弦的手一顿,听见这么直白说辞,她倏地抬起头,脸颊红扑扑地看过去,“Darling!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姚笪琳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猜中了,怔了三秒,捂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顺一顺大小姐的毛,安抚道:“嗨呀!这有什么呀,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很正常啦!那他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就被又一声气急败坏的“Darling!”给制止。
她竖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嘛好嘛,不说不说。”
沈初棠瞪她一眼,垂下头继续试音,想起下午在车上,徐祈清逗她的那一句“夫人”。
“什么夫妻呀!我什么时候和他结婚了,就是夫妻了?”
姚笪琳坐下,笑起来,“那小情侣,小情侣总行了吧,有什么区别嘛!”
沈初棠撇唇思索了片刻。
情侣吗?
他们现在这是在谈恋爱吗?
想了想好像也算是。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只不过还是由她引的头,以试婚为开端开始的。
姚笪琳皱一皱鼻子,问道:“他夸你没?”
她斜眸瞥了眼,“夸我做什么?”
姚笪琳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服务这件事根本没有抵抗力!当然反过来,他为你服务也是一样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理上的一种满足,就这么说吧,他要是爱你,你在他手下climax,他都要夸夸你乖宝。”
听见这个英文单词,沈初棠愣了一下。
某段潮湿登顶的记忆再次闪现。
三秒后,显眼的红晕从脖颈蔓延了上来,一路染红颊侧。
姚笪琳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传道受业解惑,就忽然眼见着沈初棠的脸缓缓红了起来,嘴边的话卡了一瞬,大脑呼呼转悠,眨一眨眼睛。
“所以,你climax啦?”
话音刚落,某只熟透的小虾米忿忿转头看过来,叫了她一声:“姚笪琳!”
嚯!
连名带姓了,是真害羞了!
她立刻板正坐好,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闭了嘴。
*
她们乐团是第二曲上场,沈初棠在出后台时碰上了边彻,一身笔挺小西装,拿着小提琴从男宾休息室出来。
白白净净的少年对她一笑,叫了声:“初棠学姐。”
她忽然想起徐祈清说的话。
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她顿了一下,对他礼貌一笑,就握着琴与他擦肩而过。
这么多年身边示好的男性实在太多,她都已经有些麻木,不是那种直白表达喜欢,她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是正常交际还是对她有喜欢的意思。
姚笪琳说她整天泡在男人的倾慕里,认为这都是常态,对于那些暗戳戳的喜欢,感受不出来也正常。
虽然她与徐祈清是联姻关系,但既然确定了要结婚,她也有这个义务稍稍驱逐一下身边的这些好感。
主要是,这人吃起醋来会发疯亲人,可怕得很!
边彻的表情愣了一下。
姚笪琳紧跟沈初棠之后,对他笑一笑,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嗨!”
就“哒哒哒”追了上去,故意放大音量地问:“棠棠,待会儿你老公来不来呀?”
区区小事,顺手帮个忙的事儿。
沈初棠自个儿感觉不出来,她这个局外人还看不出来吗?
这小天才对大美女有意思呗!
她估摸着这小天才怕是不晓得大美女已经名花有主,于是做个好人,点一点他。
人家可是有正牌儿要结婚的老公的,就别想了吧!
*
第二场演出开始,弦乐团上场,如水的掌声中,徐祈清依旧如初见那天坐在陈树清的身旁。
观众席灯火昏暗,台上明晃晃亮光追随着那抹握着大提琴,提着裙摆款款走向自己演奏席的姑娘。
抹胸礼裙,肩头似是撒了细闪,在灯光下莹莹发光,她垂首整理了一下裙摆,将琴谱放上琴谱架,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漂亮地让人心动。
身旁的陈树清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婚期定了吗?”
陈树清与徐老爷子多年老友了,对徐家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知晓。
他微微偏头,低声回应:“还没有,在等初棠的意思。”
陈树清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这丫头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平日娇气一些,本质还是单纯可爱的,你与她在一起多让着她一些。”
他点头应答:“我明白。”
陈树清目光欣赏地看他一眼,“我也信得过你,子衍那孩子还跟没长大似的!”
说完,瞧一眼台上也就在台上的时候才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大人的沈初棠,无奈一笑,“这丫头也是!”
起初听说是定的徐子衍,他还忧心过,俩小娃娃凑一起过日子,怎么看都不像话,总得有一方成熟稳重一些的,显然这两人都不是。
后来听说徐家换了人,他也才稍稍安了心。
小姑娘长不大很正常,男人可不行。
徐祈清闻言再次转回头看向台上的人。
难得的恬静沉稳,坐在领奏席,等候着指挥家发号施令。
观众席的掌声逐渐趋于平静,指挥家扬了扬手,演奏开始。
她提起琴弓,垂眸起奏。
管弦交响,古典悦耳。
他忽然想起下午在茶室里陈敬谦问的问题。
他滞顿片刻,浅浅一笑,给出回答:“我们要结婚了。”
陈敬谦当时的神情讶然又震惊,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当然的相亲对象,是沈家的小姐?!”
他笑着点一点头:“是。”
陈敬谦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太可以了!细算起来,你们应该也快恋爱七个年头了?怎么到现在才准备结婚?”
圈内这样门当户对的恋爱,大多确定关系后家中就会安排结婚了,拖到这么久实在少见。
他抿唇顿了一晌,开口道:“不是,我今年才见到她。”
那年的波士顿大雪,他曾接到家中安排相亲的通知,但他当时已经准备回国,在知道对方还是刚刚步入成人礼门槛的姑娘,他拒绝过一次。
“我即将回国,人家还要在这边求学,年纪又这么小,不要耽误人家。”
这是他回徐父的话。
徐正尧当然知道这个顾虑,“又不是就得立刻结婚,至少相处个两三年,若是你们真的有缘,那你暂时就不要用回国,我调你去纽约分部,刚好陪她念完书再回来也不迟。”
说完,怕他还是不同意,继续道:“沈家姑娘那边已经通知到位了,恰好这几天人家在波士顿玩,你
不去对人家姑娘不礼貌吧?”
他思忖良久,才回了声:“好。”
挂了电话,徐正尧就将替他们二人约好见面的地点发了过来。
他原意是去见一面,与对方说清楚,他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还是想先以事业为重,若日后再有缘也可携手。
可到了约定见面的那天,他在咖啡馆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人。
那天波士顿下了那年最大的一场雪,弥天盖地,他出门前还担忧过她会不会出门不便,要不要去接一下她。
徐正尧给的回复是人家姑娘有保姆司机,不用担心。
于是他便独自先行前往了约定见面的咖啡馆,落地窗外的鹅绒大雪落了一天,他咖啡续了一杯接一杯,天色也从大亮等到黑沉,与他时不时聊一两句的美籍侍应生问他在等谁,是不是约错了时间?
他沉思半刻,给徐正尧发去了消息,问他人家姑娘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来,他们就这样私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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