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予雾
徐正尧的消息过了半晌才回复了过来,一则略带歉意的语音消息,“好像——还真是。”
他无奈叹了声,站起身结了账离开。
从咖啡馆出来时雪已经停了,那时恰逢临近圣诞,街口的圣诞树装饰得五彩纷呈,他站在满街的银装素裹中回身看了眼自己坐了一下午的窗边双人雅座。
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促然笑了声,摇了摇头,转身去泊车位上开车离开。
那时候他只知道对方姑娘是京兆沈家的独女,其余一概不知,后来回国工作多年,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一插曲。
家里也没再插手干预过他的婚事。
直到徐子衍逃婚,那日在办公桌上看见那封音乐会的请柬,大提琴首席那一栏上的沈初棠三个字,成为了记忆闸门的钥匙,轰然将暗谷秘门打开。
尘封压底的记忆从海底浮上海面。
沈初棠。
沈初棠。
七年前的名字与如今的名字,一字不差地重合。
其实那天去音乐会,他抱着就算她真如传言中是个貌若无盐的女孩子,他也愿意与她接触看看的想法。
相貌固然重要,但在他看来,内核稳定强大要更甚一筹。
但在去的路上,他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内核强不强大也不是那么重要,他已经足够强大,她就算温吞慢热也无妨,反正他的能力都能护着她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他做足了一切准备,万万没预料到的两点是——
相貌是不重要,可她实在漂亮得太过惹眼,脸蛋反倒成了她最让人无法忽略的优点
以及,她根本不想与他产生纠葛。
第53章 热吻海棠手感好得过分。
演出结束,全体参演人员起身致谢,沈初棠微微偏头看一眼观众席。
徐祈清坐在陈树清与陆老的身边,和同观众席的观众一同鼓掌,目光像是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一般,嘴角带有浅浅笑意,静静看来。
她单手握着琴与琴弓,微微欠身鞠躬,那只轻抚在身前裙摆上的手,轻轻摆了摆。
徐祈清看着她看得那么仔细,怎么可能没发现那在悄悄使坏的手。
乐团有序退场,管乐团留下继续接下来的演出,徐祈清朝陈树清的方向偏一偏头,歉声道:“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下次您再去南临一定提前告知我,爷爷还想着再与您下几盘棋呢。”
陈树清闻言瞧一眼已经消失在后台方向的沈初棠的身影,了然点了点头,笑着应了声:“好,去吧。”
徐祈清笑了下,站起身,微微欠过身,与另一侧的陆老辞行,随后扣起西装外套的扣子,半躬着身子,礼貌退场。
后台,沈初棠换掉演出服,将一些精简随行物装进包包,就打算先走。
姚笪琳摇着把团扇,瞧她一眼,“这就走啊?还有最后谢幕呢!”
演出全部结束,最后整场的参演人员都要重新登台致谢的。
沈初棠将包包甩上肩头,对她wink了一下,“你顶我一下,人那么多呢,没人发现我已经溜了。”
近两百来号人挤在台上,一张张脸盘子像向日葵似的挨着,能不能认得出来是谁都还不一定呢。
说完抬起手晃了晃手指,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出了休息室。
姚笪琳“啊?”了一声,目送着从眼前轻盈飘过的人走出门外。
手中的团扇滞顿片刻,刚重新摇起来,门后的人就又折返了回来,向后勾着脖子,问她:“你开车来了吗?”
她愣了两秒,“开了啊。”
得到确定答复,半藏在门外地又重新走了回来,“借我开开,待会儿你打车走,车费给你双倍报销。”
说着就走去她的桌前,拾起上面的车钥匙,对她笑了一下,“谢啦!”
姚笪琳一脸懵,“你老公不是来了吗?你不和他一起走啊?”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刚刚坐在老师身旁的就是徐祈清。
沈初棠握着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朝门外走,毫不遮掩地承认:“嗯啊,我自己走。”
刚刚下午在车上她就是逃掉的,再被他抓到那还得了。
当然得先溜之大吉咯!
姚笪琳在身后追出休息室门外,“那我车怎么办呀?”
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开的人,竖起手挥了挥:“明天再开过来给你!”
*
乘着电梯下地下停车场,沈初棠整颗心悬了一路,生怕中途电梯停下来,某人忽然出现在电梯外。
但好在,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电梯畅通无阻地降入地下。
料想也是,陪着长辈看演出,自己提前离场实在是有失礼貌,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轿厢“叮”的一声抵达B2,她抬脚踏出门外。
演出尚未结束,停车场一片清冷寂寥,大理石地面踩在鞋底“噔噔”作响,一股莫名的紧张感随同脚步声节节攀升。
脚下步伐加快,朝电梯间的门外走去。
消防通道的大门向内打开,外面就是停车位。
她笑一下,满眼得逞笑意,快走了两步,身侧不远处的另一部电梯也在此时传来一声抵达的提示音,她脚下的步子下意识慢了一拍,转头看了眼。
电梯浅铜色的金属门缓缓展开,一片金碧辉煌中,一抹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出现在视野。
徐祈清站在电梯内,也看见了她。
沈初棠愣了一下,大脑急速处理信息,一秒后下达“跑!”的指令。
稍作停滞的脚步刚准备重新迈出去,几声皮鞋底碰撞地面的连贯声响后,她整个人拦腰腾了空,直接被扛了起来。
一声尖叫从口中发出,她用提着包的手拍了下男人结实的后背,“啊!徐祈清你放我下来!”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没礼貌!丢下长辈独自开溜!”
徐祈清单手拢着她的腿,闻言抬起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提前逃跑就礼貌了?”
也就他还算了解她,那挑衅地挥手之后他就知道她是要偷偷溜走了。
“挥手挑衅我?嗯?”
沈初棠这会儿真是悔不当初,她干嘛要贱兮兮地跟他拜拜。
甚至还为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脱而沾沾自喜。
不!
就是因为他没按常理办事儿,居然提前离场才导致她被他抓到的!
想到这,她越想越气,直接趴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讨厌你!”
这一口咬得不轻,虽然隔着西装外套以及马甲还有衬衫,但徐祈清还是清晰感觉到了一丝疼意,扬起手朝她臀上又是一下,“属兔子的你,急
了就咬人?”
为惩罚她的不乖,他这一掌也拍得有些重,隔着单薄的裙子,有些痛。
趴扶在肩上的人果然随即尖叫了起来:“啊!徐祈清!你打我!”
扛着她的人没理她,继续阔步往停车场走。
沈卓适时开车抵达电梯间门口,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目不斜视的如同道德标兵。
迈出消防通道的门,徐祈清走到车边,俯身将肩上的人放进车里,关上车门,刚绕过车尾走到另一侧门边,里面的人如同窜逃的虾,打开车门就要窜出来,却与他撞了个正着。
他索性也不让她了,直接俯身坐进车里,将疯狂扭动叫嚣着:“徐祈清!”的人摁在腿上。
见二人坐好,沈卓才转身走到驾驶位的门边,打开车门上了车,梗着脖子启动了车子。
沈初棠掐一把揽在腰上的手,赌气道:“沈助理,我要下车!”
沈卓没动,但也没挂挡。
徐祈清淡淡掀眸,唤了声:“沈卓。”
他即刻拨上前进挡,踩一脚油门,驶离了停车场。
引擎低鸣,沈初棠终于不动了,但也不理人,扭着头趴在驾驶位的椅背上。
徐祈清觉得她这副模样好笑,靠在椅背,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你跑什么呢?”
撇着头的人依然不搭他的腔,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打了他捏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一下。
沈初棠知道自己使了力的,身后传来“嘶”的一声,但依旧没松手。
她也不管他,打算将无声的抗议进行到底,后颈忽然卡过来一只大手,将她的头转了过去,掌心微微一压,靠过来“嘬”的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车厢除了行驶中的轻微白噪音,再无其他声响,这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很是明显。
沈卓整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三秒后,很识趣地缓缓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密闭隔断。
沈初棠脸刷得就红了。
“你干嘛!”她捂着自己的嘴,斥责眼前人的流氓行为。
徐祈清看着身前宛如惊弓之鸟的人,往后倚了倚身子,手掌抚到她身后,问她:“你跑什么呢?”
若不是她今晚在这边演出,他也不会来,她倒好,直接提前开溜。
沈初棠见他没有再要“行不轨之事”的样子,将捂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那你抓我做什么?”
徐祈清像是觉得她这个反问有趣,轻笑一声,“你不跑我抓你做什么?”
说着,抚在她腰后的手在腰侧摸索了两下,“嗯?跑什么?”
沈初棠努一努嘴,看着他,“我不和你去酒店了。”
敢情还是被吓着了。
他点一点头,“行。”
看着他毫无反驳之意地点头应下,沈初棠有一种这句“行”不是行,而是“你给我等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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