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鱼儿
“不了,外面好冷。”
换作以前,江稚确实很喜欢凑热闹,在人群里就不会觉得孤单。
“我们去看跨年晚会吧。”
她打开客厅的电视,刚好是喜欢的歌手在唱《信仰》。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
江稚舒服地窝在沙发里,跟着轻声哼唱。
程与淮收拾好餐桌,坐到她旁边,往她腰间搭了条薄毯。
江稚坐起身,靠到他肩上。
曲终,她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黑色丝绒盒。
第67章 着想结婚了
“新年礼物?”
程与淮说不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江稚拿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吊坠是弯月拱着星辰,设计简约而别致,星光璀璨。
“你帮我戴上吧。”
“好。”程与淮轻勾着她戴在颈间,从不离身的红宝石项链,“要先取下来吗?”
他记得她之前在后山弄丢这条项链,难过得睡着了都在哭,显然它对她而言,意义非比寻常。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不用,叠戴应该也挺好看的。”江稚将披散的长发拢成团,方便他戴项链。
她微垂着头,肩颈弧线优美,肌肤白皙柔嫩。
留在上面的红痕清晰可见。
是他刚才亲出来的。
程与淮眸色深黯,轻滚了下喉,扣上锁扣。
两条项链都很好看,相得益彰。
红宝石项链会是谁送给她的?
她已逝的爷爷、外公外婆,还是,她妈妈?
又或者,前男友?
“我很喜欢。”江稚主动凑上去亲他。
程与淮边回吻边搂着她腰身,放平到沙发,某些藏不住的反应,也紧贴了上来。
江稚疑惑:“你每次亲我都会……这样?”
程与淮单手撑在她腰侧,上面拉开了距离,下面仍贴着。
“不是。”
江稚不信。
听到他又说:“不亲的时候也会。”
心理医生提醒过,吃的止疼药会在某种程度上抑制杏欲。
可程与淮觉得没什么效果。
他的理智,自制力和意志力,都不足以抵抗她。
江稚的脸热得能煮熟鸡蛋:“那你都怎样……”
“有时自己解决,有时不管。”
江稚脑补了下画面,又默默去感受那壮观景象……这样放任不管也不是办法。
会憋出毛病的。
对她来说也是折磨。
“要不,我帮你吧。”
男人沉默地埋在她颈侧,久久没给回应。
“不要就算了。”她轻声嘟囔。
话音未落,客厅的灯倏然暗了下去。
程与淮探身关掉了灯和电视机,掀开薄毯钻进去,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往下带。
很快,江稚就感觉自己掌控住了他。
但似乎一只手,又不足够完全掌控。
开始时她有些无措,在大风大浪中稳不住重心,屡屡偏航。
他覆住她的手,引领回正确的航向。
江稚没看他,侧眸望向窗外,西子江广场上人潮涌动,可那喧闹半分都渗透不进来,客厅里太安静了。
程与淮察觉到她在害羞,于是主动找话题聊天:“去年跨年夜是怎么过的?”
他辅助她的手压得更紧,江稚被迫感受上面的脉络,一跳又一跳。
她同样心惊肉跳,闭着眼:“去年,我和……朋友一起跨了两次年。”
芬兰比瑞典早了一小时,他们先去了芬兰托尔尼奥小镇的维多利亚广场,看烟花秀,参加新年狂欢活动。
然后回到边境交界处的瑞典哈帕兰达小镇,由于中间耽误了点时间,他们赶到时大家已经开始新年倒计时了。
那晚的风很大很冷,烟花也说不上多好看,她和朋友被拥挤的人流分散,她还不小心弄丢了红宝石项链。
那是她第一次丢失项链,好在失而复得。
更幸运的是,那晚,他们看到了很漂亮的极光。
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处不在,入侵她的嗅觉。
江稚呼吸不畅,话也说得不那么顺了。
“你呢,是怎么过的?”
“大概率在加班吧。”
程与淮已经记不清去年跨年夜自己是怎么过的了。
他的生活向来枯燥单调,几乎全年无休,基本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
即使到国外出差,要么是工作需要,要么是为了找回程家当年流落海外的藏品。
每天的内容都差不多,一成不变,平淡无奇。
遇到她,他的人生才开始有了变化。
程与淮不由感慨:“要是能早点和你重逢,就好了。”
这样去年他就可以陪她跨年,属于他们的回忆也会更多。
江稚猛然愣住,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重。
骤然而来的收紧让程与淮倒吸一口冷气,额间沁出更多细密的汗。
他在她耳边,几乎用气音说:“轻点儿。”
“抱歉,”江稚知道自己的确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弄坏了,以后吃亏的是她。
她转移话题,红着脸问:“你刚刚说,重逢?”
重逢的意思是,分别后再次遇见。
“你以前,”她不自觉地扬高了音量,“见过我吗?!”
程与淮略做思考,说起他们小时候有过的一面之缘:“我曾和爷爷去拜访过你外公,当时你也在。”
江稚努力回想:“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看过他儿时的照片,可完全没有和他相关的记忆。
“你当年还不到三岁,年纪太小,不记事也正常。”
江稚想起外婆说过,她从小就是颜控,有一次还抱住来做客的小哥哥不让他回家,还想用两颗橙子买下他。
她没想到缘分居然开始得那么早:“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了,那这就算初见咯。”
“不,”程与淮纠正她,“要两个人都记得的,才能算作初见。”
江稚心潮起伏,其实,她第一次“记得”的见到他,是在前年冬至,在斯京街头。
日落时分,天边被霞光晕染成梦幻橘子海,行人、建筑和水面上都笼罩着浅金色的光。
她正跟街边卖花的老婆婆聊着天,一回头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他。
他穿着黑色大衣,完全不输北欧人的身高,辨识度极高的东方立体骨相,姿态挺拔,风华灼目。
他一出现,万物瞬间黯然失色。
江稚看得挪不开眼。
英俊男人穿行过忽明忽暗的光影,从冬日街道尽头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她站在街边,怀里抱着花,疯狂心动。
江稚非常确定他当时没有看到她,准确来说,是没有看清楚。
她自知长得很漂亮,加上那天生日,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走在路上,就没人不看她的。
只有他,面无表情地扫视而过,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