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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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伸手费劲,干脆直接把装棉柔巾的木盒拿过来,方便抽取。
“有什么新年愿望?”
江稚:“???”
他居然还有兴致跟她聊天!
在这种时候!!
不过,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挺好。
中秋夜,萤湖边放花灯时江稚许下十个相同的愿望:
“希望明年春天到来之前,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四舍五入,如今这个愿望已经算实现,她没有别的愿望了。
“那就祝我们都长命百岁吧。”
“好。”程与淮轻笑着,在她眉心落吻,“愿往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江稚:“……”
年年有今日什么的,很难怀疑他不是故意的。
泉涌的速度超乎想象,某种无法形容的颤.栗感密密麻麻地在体内堆叠。
江稚坐不稳,晃晃荡荡,差点儿就要栽下去。
程与淮贴心地空出一只手臂给她抱着。
她像即将溺亡之人抱住了一根深海中的浮木。
“你之前的能耐呢?”他低低发笑。
江稚不搭话,额头用力地抵在他肩侧,乌发如瀑,丝丝缕缕散乱开。
她闻到了他衬衫上的香味,成分变得更复杂了些,除了木质冷香,还多了一丝浑浊气息,说不上难闻。
她这才想起来把指间沾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抹他衬衫上了。
……
再往上看。
他从耳廓、脸颊到唇边的那道黏痕已经干透,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这一块的皮肤好像更加紧致。
耳廓处的薄红非但没消散,还更深了几分。
“想要什么新年礼物?”程与淮继续跟她聊天。
很寻常,可以说是正经不过的对话,前提是忽略他手上稍显放肆的动作……
江稚思绪混沌着,乱麻般缠绕成团,根本无法思考。
等了十几秒没等到答案,他语气揶揄:“我把自己送给你,要不要?”
江稚轻咬着唇:“行吧,那我先收下,但你可不能偷懒,还是要追的。”
这是她的执念。
程与淮当然会如她所愿。
他本就没打算跳过这个过程。
其他女孩子有的,她肯定也得有。
即使没有的,他也会尽全力满足她。
程与淮不知道其他男人都是怎样对待心爱之人,在他这儿,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
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可还是有一些细碎的,模糊的声音在浴室里游荡。
江稚像一条搁浅的鱼,正在快速丧失水分,不知是要把他推开,还是抱得更紧。
又像只剩下奶油的奶油蛋糕,失去了支撑,虚软成一团,不成形状。
她不受控地往后仰去,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的开关。
好在很快被打捞了回来,重新泊回他怀中安全的港湾。
水声哗啦作响,接连不断,刺激着本就脆弱的耳膜。
程与淮看都没看一眼,更没去关水龙头。
他的全副心思都用来管另一个出水口。
水越擦越多。
他的耐心比水还要多。
江稚眼尾泛红,仿佛蒙蒙细雨中的粉桃花瓣,无力地靠着他肩膀,望出窗外。
夜深如水,人群陆续散尽,万籁俱寂。
繁华城市的万家灯火也一盏盏熄灭。
2024新年的第一夜,好像没有月亮。
大概,世间所有温柔的月光,都融进她那双潮湿的眼睛里了。
程与淮,新年快乐。
第69章 大大坏蛋!
水龙头无人去关,水花四溅。
恰好掩盖住了另一道微妙的水声。
棉柔巾消耗得格外快,在洗手台上堆成了第三座小雪山。
空气里的氧气已经很稀薄,几乎接近真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窒闷,发热,口干舌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明明抱住了深海中唯一的浮木,江稚却仍有溺水之感。
她徒劳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唇瓣微张着,他舌尖不费什么劲就抵了进来。
一碰上,江稚就急急吮住,趁机补充因为他而失去的大量水分。
她的热情令程与淮有些难以招架,又失了控,但他还是全力配合。
紧密连接输水通道,引淮水送江。
许久后,江稚通过从他那汲取的水源暂时解了渴。
程与淮贴着她的脸,稍微平复后,饶有兴致地问:“你小学那会,有没有做过一道数学题?”
江稚知道他毕业于知名藤校,是数学系硕博连读的高材生,如今虽然管理着偌大集团,日理万机,偶有闲暇时,还是会见缝插针地做上两道题解乏。
别人的放松方式是睡觉打游戏吃喝玩乐,他则是做高数题。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聊起数学题?
“什么题?”江稚云里雾里,眼眸湿漉漉的。
程与淮在她染着绯色的颊边啄了口,收不住,亲了又亲,在她等得不耐烦挠他抗议时才轻笑出声:
“有个池子,同时打开进水管和漏水口……”
她小学是在桐城念的,应该做过这道题。
江稚不止做过,还印象深刻,当时她就觉得这道题目奇怪又无语。
水池管理员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不然怎么闲得慌一边往池子里放水,一边又打开漏水口排水……
等等。
一边往里放水?
一边往外漏水?
江稚反应过来什么,羞恼地曲起手肘,给他腰间来了一击,可惜力道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程与淮直接把她的手按在腰侧,音色有了明显变化,许是笑里带着一丝坏意:“这就没力气了?”
“还能走路吗?”
“我还没刷牙。”江稚聪明地顾左右而言他。
洗漱完,程与淮抱她回房,轻放到床上。
接着,他衣衫不整地走出卧室,从露台抄近路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下,又倒了大半杯温水,沿着原路返回主卧。
坐到床边,程与淮将筋疲力竭,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半搂着,杯口递到她唇边。
江稚确实口渴得很,靠在他怀里,“咕咚咕咚”将大半杯水喝得一滴不剩。
“还要吗?”
“……不要了。”
江稚没有夜里喝水的习惯,今晚是特殊情况,失水过多,不喝不行。
察觉到他准备起身要走,她立刻抱住他的腰。
“我得去洗个澡。”程与淮无奈低笑,刚才他只顾着伺候她,身上还乱糟糟的。
“那你今晚会和我一起睡吗?”江稚闭着眼问。
程与淮喉咙略微发紧:“你是想我今晚都不睡觉吗?”
“嗯?”他低下来亲她鼻尖,又吻向她的唇,“江小姐?”
江稚想到什么,立刻松开了手,躺回床上,不再招惹他。
“我要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