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鱼儿
江稚知道这全是她的肺腑之言,真诚道谢。
“我和他在一起,从来就不是为了金钱名利。”
“梁小姐,祝你往后平安顺遂,前途似锦。”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梁婧拿起包往门外走,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表情难掩动容。
她好像,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江稚气定神闲坐在原位,目送梁婧离去,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等时间差不多,她买了单离开咖啡馆,到公司接程与淮下班。
第75章 皆她是命运额外赠送他的礼物
晚高峰堵车,两人在外面吃完私房菜才回去,一到家,腼腼和小雪花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围在脚边蹭来蹭去。
腼腼可能是感应到江稚在为它准备生日惊喜,近两天精神格外亢奋,走哪跟哪,特别黏人,还带着小雪花到处拆家。
江稚弯腰抱起腼腼:“我们邀请小狸花一起来为你庆祝生日,好不好?”
腼腼扭动身体,不停拿脑袋蹭她,各种撒娇。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江稚按照惯例摊开手,腼腼傲娇地举起爪爪和她击掌。
算是达成共识了。
小狸花猫生性|爱自由,只在崇山一带活动,轻易请不动它出山,生日派对的地点便定在了澄园后山长乐亭。
程明朗已经提前布置好场地,氛围感必备的鲜花气球和猫玩具,彩色横幅在风中飘荡,上面用非常卡哇伊的字体写着:
腼腼小公主生日快乐!!!
五年前的今天,江稚回国陪爷爷过完春节,折返斯京,在住处院子里发现了一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趴在雪地上的奶牛猫。
她赶紧把它送去宠物医院治疗,等伤愈后又接回家,正式收养了它,并把相遇那天2月7日定为它生日。
巨幅背景布上贴满了照片,腼腼独照居多,记录它五年来的成长点滴,其次是和江稚的合照,也有跟程明朗的,甚至……
程与淮目光淡淡地从角落那张两人一猫的庆生合照上扫过。
江稚抱着腼腼,程明朗站她旁边,歪头对着镜头比耶,笑得很开心。
看起来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他不由得深眸微敛。
“好啦,朋友们都到齐了。”江稚轻快地拍拍手,“我宣布,生日派对正式开始!”
她端出亲手做的千层蛋糕,主食罐头打底,一层层铺上冻干、猫条、鸡胸肉和虾仁碎,顶端再适量撒些猫薄荷,周围还放了小鱼形状的猫饼干点缀。
美味蛋糕一现身,小狸花就迫不及待地围坐了上去,两眼放光。
小雪花紧随其后,舔着嘴巴,同样垂涎不已。
江稚给腼腼穿好围兜,戴上生日帽,在心里默念:
“宝宝,生日快乐哦。”
“愿你平安健康,每天都开开心心,交到喜欢的好朋友,可以不必太乖巧,但也不要打那么多架,别让自己受伤。”
“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相伴很多很多年。”
许完愿,她顺便吹掉蜡烛。
程与淮在桌下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彼此相视一笑。
程明朗情绪价值拉满,欢呼着唱起了生日歌。
可三只小馋猫根本不在乎这些虚礼,争先恐后凑上去享用蛋糕,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
程明朗坚持唱完最后一句“祝腼腼生日快乐”,一转头,就看见江稚靠在他哥肩上,说说笑笑,亲密耳语。
好啊,准备那么多猫粮都不够,居然还给他喂狗粮!
经冬的山林依然青绿,微风吹拂,叶声窸窣。
和煦阳光照耀着古朴的漆红石柱,光影摇曳间,他们相互依偎着,浓情蜜意,岁月静好。
程明朗屏息凝神,悄悄拿出相机,快速按下快门。
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成永恒。
小馋猫们分食完蛋糕,心满意足,生日派对圆满结束,程与淮有事去了公司,江稚和程明朗收拾完场地,带着猫来到主院花厅。
老太太知道今天是腼腼生日,特地准备了长命小金锁,亲自为它戴上。
去年年初,明朗把它从瑞典带回来,它瘦得不成样子,如今倒是胖了不少,毛发都有光亮了,神采奕奕的。
老太太格外慈爱地抚摸着腼腼脑袋:“又长大一岁了,以后都要好好的啊,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江稚笑着替腼腼道谢。
之前程与淮给她
发过信息,告知合约提前解除,他已向奶奶坦明了他们的真实关系。
其实并没有。
所以,奶奶从始至终都不知实情。
江稚无意让她忧心,也没打算说破。
在花厅用过午饭,待到下午两点多,老太太精神疲乏去午休了,江稚回到南院。
晴苑的冷管家已在客厅等候许久,说是二夫人要见她。
对方态度傲慢,江稚也就不必顾忌什么情面了,无所谓道:“既然是你家二夫人要见我,就让她来这儿见。”
冷管家走了半小时左右,舒晴终于姗姗来迟,估计是被个年轻小辈拂了面子,脸色说不上好看。
她向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此时倒是难得对江稚高看两眼。
“江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您谬赞了。”江稚礼节性笑笑。
“是不是程与淮跟你说了什么,江小姐才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江稚摇头:“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你。”
这是事实。
“他当然不敢提起我。”舒晴冷笑了声,“回国这些天,他一直找人监视我,不允许我接近你,江小姐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害怕我把他的秘密告诉你,让你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江稚眉心微蹙,怎么又是秘密?
“他爸爸是他害死的!”舒晴神情激动,“那年他才八岁,小小年纪心思就那么歹毒!如果不是他,我的晋远怎么会死……”
江稚面不改色,暗自震惊。
难怪,难怪……
原来他小时候还经历过这种事。
“明明是他害死了他爸,这么多年来他却丝毫没有愧疚,也从不自责。和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极度自私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你不害怕吗?!”
江稚对舒晴的第一印象本来就不太好,阴森空洞,死气沉沉,总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此刻更是深刻地感受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准确来说,是不太正常。
想必至今还困在丈夫猝然而逝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稚尽量不刺激她,放缓声音:“舒女士,请您冷静些。”
舒晴恨意浓烈:“他这样的杀人凶手就该永远待在地狱,永远都不配得到幸福!”
江稚眼神微冷,一语道破:“如果你是想挑拨离间的话,那么我想你找错人了,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
“还有,他会幸福的。我一定会让他幸福。”
舒晴瞪着她,咬牙切齿:“那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江稚研究过不少心理学书籍,诚心建议:“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她这种症状,显然病得不轻。
“你们等着吧,报应很快就会来了!”
舒晴没讨着好,愤怒离去。
黄昏时分,程与淮回到南院,一进门林管家就把舒晴来过的事告诉了他。
他找遍屋里,没找到江稚。
“她在哪儿?”
林管家:“好像往后山去了。”
此时,江稚正和程明朗在后山果园摘草莓,正当季节,昼夜温差大,草莓甜度高,香气浓,口感极好。
而且有好多她没见过的品种,白草莓建德白露,橙草莓淡雪,还有颜色接近深黑的玄玉和黑珍珠等。
江稚在草莓园里走来走去,边摘边吃,嘴唇吃得红润润的。
落日熔金,整座山林笼罩着橘色柔光,远远地,她看到男人从小路尽头走过来,逆着光,英俊面容隔了层薄雾般,看不太清楚。
程明朗这盏大灯泡非常自觉地提着一篮子草莓一溜烟儿消失了。
程与淮步履带风,略显急切,匆匆踏过暮色,来到她近前。
“就这么想我呀?”江稚迎上去,忍不住调侃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