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鱼儿
毕竟是他付的钱,她将两个小盒子捧在手心,大方地让他先挑:“草莓,橙子,你喜欢哪种味道?”
程与淮按压着眉心,心有不快,她要这种东西,准备拿去和谁用?
他面沉如水,许久没作声,然后直接把两盒套都没收了,重新锁进抽屉,拔掉了钥匙,攥进手里。
“不是吧程总。”江稚鼓起脸,如同被偷走所有过冬食物的小松鼠,不满地控诉,“你怎么这么小气?!”
他小气?这是小不小气的问题么?
她就知道气他。
程与淮的头更疼了。
刚好门铃响起,他转身出去开门,来的是物业管家和三位工作人员。
江稚看到他们搬进五个大纸箱,好奇:“这是什么?”
程与淮的情绪已恢复了无波无澜:“猫玩具。”
爱屋及乌,和她的猫打好关系也很有必要。
工作人员们安装了近两小时,调试完毕,一座足足二十平方的立体仿真野外丛林式猫咪乐园正式建成,好在他家客厅够大,不然真经不起这么嚯嚯。
江稚看完说明书,乐园除了集结猫咪喜欢的各种玩具,还设置有沉浸式闯关模式,比如猫抓老鼠,移动迷宫,小鱼消消乐之类,可谓精准狙击了腼腼的喜好。
程总真是财大气粗,用钞能力重新诠释了什么是——猫玩具。
腼腼一直躲在墙后暗中观察,它可是一只见过大世面的小猫咪,就凭这种区区小手段也想讨好它?
可半夜趁他们睡着后,它偷偷摸摸跑出来,跳进乐园尽情撒欢,玩到快天亮,累得趴在里面呼呼大睡,还被程与淮撞了个正着。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腼腼脑袋一歪,趴地装死。
喵,好丢猫!
程与淮收回视线,走进厨房煮早餐,今天是小姑五十岁生日,他们上午要回澄园为她祝寿。
江稚还在睡,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他们仍对两盒水果味小雨衣的归属权争论不停,谁都不肯退让。
气氛僵持,他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扔到主卧床上。
那就一起用。
下一秒,他覆身吻住她。
法式深吻后,又极为耐心地,从她眉心亲到鼻尖,再到嘴唇。
另一种动作却截然相反,一下比一下更深地抵凿。
草莓味用完,无缝衔接橙子味。
还是橙子味。
还还是橙子味。
……
接连被他喂着吃了一颗草莓和三个橙子,她难以承受,伸手去推他,推不开,又轻微挣.扎起来。
不要了。
他恶劣地半分未退,用力扣住她手腕按在枕头上,她陷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张口去咬他。
他额上浮起薄汗,英俊眉眼更显深邃。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好像会烫人。
停不了。他说。
声音哑得不能再哑。
两人同时到达顶峰,突然间地动山摇,混乱梦境迅速崩塌。
江稚猛地醒过来,温存余韵尚未完全退却,她目眩神迷,呼吸急促,羞赧地捂住脸。
要命了。
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在视野中渐渐清晰,江稚还迷蒙着,直愣愣地偏转视线,毫无防备,恰好和他的对上。
她吓了一跳,脑子嗡嗡直响,赶紧缩回被窝里。
天哪,谁能想到一觉醒来,春,梦对象竟然活生生坐在床边?!!
她心脏剧烈跳动,简直快跳疯了。
“你怎么会在这?”
程与淮煮好早餐进来喊她起床,喊了两遍都没反应,只好轻拍她肩膀。
“发烧了?”他不答反问,“怎么脸这么红。”
说着,抬手去探她额头,温度确实偏高。
“没,”江稚被他摸得面红耳赤,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有点热。”
她默默地把遮住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刚刚在做噩梦?”
程与淮看到她在梦中轻声啜泣,此时眼尾还染着微微的湿润。
江稚平复气息,含混不清地“唔”了声。
感觉黏糊糊的。
她在被子下悄悄并拢腿。
梦是假的,身体的反应却做不得假。
他闯入她梦里,化身禽兽把她……搅弄得天翻地覆,眼下倒是衬衫西裤齐整,人模人样的,显得格外禁-欲正经,优雅得体。
好气好气好气啊。
气壮理就直,江稚咽了咽干燥的喉咙,锐利眼风扫向他:“我梦见你把我给打了。”
用一根特别粗的棍子。
“打了四次!”她义愤填膺,说得煞有其事,“我想逃走,你又把我拖回来,继续打。”
添油加醋描述完,她气呼呼地张开手掌竖在他面前,着重强调:“一共打了五次!”
程与淮抵额反思,是不是昨晚不由分说没收那两盒套显得太专|横了?所以她才会梦见他对她施暴,还把眼睛哭红了。
虽然现实中他连和人吵架都没有过,更别说动手打人,但噩梦既是因他而起,她将梦中恶行算到他头上,也算合情合理。
“不如这样,”程与淮决定对她的指控照单全收,往前凑近,一副任由她处置的大方态势,“给你打回来。”
江稚:“……”
她倒是想以牙还牙打回来,可她哪有作案工具啊。
“在梦里,我是怎么打你的?”
他琢磨着,估计得以十次抵一次的惩罚力度才能让她消气。
江稚霎时语塞,心虚地摸了下鼻尖:“……忘了。”
又故作镇定,理直气壮地反问:“你会记得自己做过的梦吗?”
程与淮缄默不语,清湛目光投向她,带着几分专注,似春夜般缓缓沉坠。
江稚略微一怔,心跳如雷,怎么感觉他看她的眼神,和梦境中扣着她深。抵时一模一样?
肯定是错觉吧。
几秒后,他才低低地“嗯”了声,沉吟道:“当然,每一场梦都记得清清楚楚。”
包括每个细节。
第49章 意防沉迷江稚模式
做过的每场梦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记忆力也太厉害了吧?
江稚杏眸闪闪,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拢着被子坐起身问:“你一般都做些什么梦?”
程与淮:“……”
见他许久不回答,她搭上他手臂轻晃了晃:“说来听听嘛。”
晨间是男人意志力格外薄弱的时候,程与淮本就心有杂念,加上又是梦中反复出现的那张床,还有翻来覆去肖想的她,时间地点和人都太敏感,称得上是某种酷刑折磨。
他低头瞥了眼,胸腔出现明显的起伏,将双手撑在膝上,放低重心,极力保持着
克制,一点点放空思绪。
江稚撇了撇唇:“我都把梦告诉你了,你怎么也得还一个吧,这样才公平。”
无论她如何追问,程与淮都三缄其口,还刻意转移话题,催她起床洗漱吃早餐。”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步伐略急。
江稚被勾得心痒难耐,重新倒回床上,到底是什么梦啊,搞得这么神秘,半个字都不能说?
真小气。
赖了会儿床,肚子咕噜咕噜抗议,她才慢吞吞进浴室洗漱。
程与淮给她煮的早餐是鲜虾瑶柱云吞,高汤做底,油绿绿的小青菜铺面,清爽可口。
他自己照例只有一杯黑咖啡,等她坐到桌前吃上早餐,他就进书房开跨时区会议了。
十点半左右,两人带着腼腼回到澄园。
程与淮一露面,宴客厅里三两成堆的宾客们立刻停止聊天,纷纷起身迎向他。
江稚趁机抽回从一下车就被他牵着的手,准备溜走:“我去送礼物。”
程惠远就站在不远处,身穿手工定制的青底白梅旗袍,气质是岁月积淀的淡雅从容,她挽着程明朗的手,母子俩有说有笑。
这是她离婚后的首个生日,又是五十整寿,意义非凡。
前夫那边的一个没来,儿子怕她伤心,已经和他父亲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