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63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果然,楚洵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如今好歹还是英国公府的国公爷,大理寺的少卿,你尚且还会怠慢我,真等我随你去了明州,做了你的上门女婿,就你那个贪慕权势的性子,还能瞧得上我?只怕没几日便把我休了。”

  以阮蓁对自己的

  了解,若是楚洵不能助她父亲,只能做一个闲散之人,一开始她或许能够容忍,日子长了,她一定会看不起他。

  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地这般难听?

  阮蓁撇撇嘴,“说到底,表哥就是不肯为我牺牲,又何必赖在我头上?”

  楚洵语重心长道:“一个能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家族的男子,不要说世人皆要瞧不起,就是你,你敢将终生托付给这样的男子?”

  这却是没得谈了。楚洵不愿意为她抛弃家族,而她也没办法为了他抛弃娘亲,万般情愫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所以既然他们都不能为了彼此牺牲,那倒不如分开好了,各自欢喜,总好过将来心生怨怼。

  她给过他机会的,是他没有抓住,到时候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第67章

  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叫人太过疲惫,即便身边睡着楚洵,阮蓁依旧是一夜好眠。

  隔天,叫醒她的并非村寨里打鸣的公鸡,也并非是玲珑和莲清,而是一股子痒意,温热的,潮湿的,令人意乱的痒意。

  阮蓁一睁眼,入目便是某人的发顶,却是楚洵埋首在她的脖颈,濡湿的舌尖轻轻划过她敏感的脖颈,间或发狠地一吸,红梅点点绽放开来。

  他虽闭着眼,阮蓁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然而戳在腿上的力道,却无声提醒着阮蓁,他此刻有多危险。

  可阮蓁已经决定离开,又怎会容许他胡来,忙伸手去推他,“楚洵,你好歹也算是个君子,怎地却趁人之危?”

  却不想被人按住脖颈,开始发狠地咬上她的脖颈,是真咬,用牙齿撕咬。

  疼痛传来,阮蓁攥住楚洵的发丝死命地扯,“你个混蛋,竟然敢咬我,我跟你拼了,呜……”

  未尽的话语,被男子吞吃入腹,却是楚洵以唇封唇,用他那带血的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血腥味霎时弥漫子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肆意而邪性。

  男子一边亲,一边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女子。

  女子衣襟皱得不成样子,黏黏腻腻的,领口也被扯歪,锁骨上也露在外边,端的是活色生香。

  然她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紧绷着一张脸,做着最后的挣扎。

  吻还在继续。

  不几时,女子清白的眼神逐渐涣散,脸颊也染上了云蒸霞蔚的红,攥着他发丝的手松开,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甚至开始闭着眼,仰着头,动情地回应着。

  见时机成熟,这才大手一挥,扯下最后的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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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蓁气喘吁吁躺回床头,瞟了一眼已重新入睡的男子,这人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昨儿他也睡的甚快,今儿一早,汹涌过后,也又立刻睡过去,可见这些时日牵挂着她,的确睡得不好。他的身子,经过她的丈量,也似乎瘦了不少,可见着实被她的离开折腾得不轻。

  阮蓁有些愧疚,却不多。

  他喜欢她,她此刻无比确认这一点。

  可那又如何?

  他对她的喜欢,到底抵不过他对家族的责任,如此便罢了,却还反过头来要求她为他放弃父母亲。

  这份喜欢,便也不见得多珍贵了。

  寻常女子,或许还讲究个从一而终,夫唱妇随,但阮蓁从小的经历告诉她,这些都是这个世道赋予女子的枷锁,让自己过得畅快自由才是正经。

  是以,她并不是一个看重男女之情的女子,平生所求也不过是过上好日子,这好日子可以不包括男人,毕竟世间男子皆薄情,这都是她见识过的。

  当然,若是楚洵能为她放弃一切,她或许也愿陪他沉沦一回。

  但很明显,他还做不到这个份上,那么他的深情,他给的温柔,对她而言都只是羁绊。

  她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仍旧决定离开。

  从前在国公府,每每此时,她总会依偎在楚洵身边,两人相拥入睡。

  然而,此时此刻,尽管身子还酸胀难忍,她该是要歇息一番,然而她却当机立断的起了身,出了房门也没有先去用饭,而是趁着楚洵熟睡,赶忙地到了红姑、莲清、玲珑她们歇息的房里。

  红姑知道楚洵来了,两人又同住在一个房间,方才玲珑一大早又去烧了热水,便猜到了这两人只怕又重归于好。

  红姑深怕自家小小姐被楚洵迷晕了头,不肯随她回去,正待劝说一番,却不想小小姐率先道:“查清楚了吗?楚洵带了多少人来?”

  “五十出头。”

  果然只有五十左右,阮蓁稍稍放心,但想起昨儿夜里楚洵的成竹在胸,又叫她不得不警惕一些,“可摸过那些人的底?我们可有一战之力?”

  红姑道:“昨儿夜里,我同梁小将军商量过了,他们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没有援军,想来是无碍的。”

  “那就好。”阮蓁去到窗边,最后觑了一眼楚洵所在的屋子,房间没有任何动静,楚洵大概还要睡上一些时辰。阮蓁当机立断,她吩咐莲清:“你同我换下衣裳,等会子让玲珑你伺候你用饭,我而我则用你的身份,先行混出村去。”

  “两刻钟后,你们再出村来,若是他们阻拦,你们不必客气,只是……”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好半晌她才道:“只是,你们别伤了他。”

  红姑立马看向她,“你到底还是舍不得他?既如此,你当真要离开吗?你可想想清楚,你这一走,你和楚洵之间,就再无任何可能了。”

  阮蓁失笑道:“我哪有不舍?不过是大家亲戚一场,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同样的,我想他也不会真要了你们的性命。”

  这个解释还算是合理,但红姑仍有顾虑在,“小小姐,你一个人离开,我怎能放心?万一走散了,可如何是好?”

  阮蓁轻叹一声,“我若是留在这里,才真的是插翅难飞,所有人都盯着我,即便你们打赢了,我也是脱不了身的。他会想尽一切法子,带着我先离开。”

  “倒不如趁着他入睡,博得一份先机。”

  倒也是这个道理,红姑没有再阻拦,任由阮蓁同莲清换了衣裳,任由她用竹篮挽着脏衣篮出门,往河边去洗衣裳。

  阮蓁最后看了一眼楚洵所在的房间,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厨房,莲清穿着她的衣裳,学着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

  她们身量差不多,如今又是背对着门口,加上莲清刻意模仿阮蓁的动作,便是阮蓁本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区别来。

  阮蓁忐忑的心这才平静了些,她低着头,将脏衣篮举在肩头,挡着她半边脸,也挡住了门口昌平的视线。

  昌平早上是见过莲清的,见过她这身丁香色的布裙,加上他一直望着厨房,知道夫人如今正在用膳,便且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盯着阮蓁。

  连对她甚是了解的昌平也糊弄过了,后面的路也就容易了,然而楚洵的人如今遍布整个村落,她却也不得不继续小心翼翼,她始终低垂着眉眼,每逢遇到人,便提前用脏衣篮遮住脸,也得亏她常年修炼了一身气定神闲的本事,一路到村口,倒也没有露出破绽。

  等行至村口那颗大榕树下,阮蓁这才算是彻底地松了口气。将脏衣篮往旁边一扔,阮蓁拍了拍手,而后转道往山腰走去,一则为了藏身,一则为了观看村子里的局势。若是最终赢的是梁小将军,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她自然下去同他们汇合。可若是赢的是楚洵,她躲在山里,尚且还有一

  丝转圜的机会。

  按照计划,等阮蓁离开后的两刻钟,约莫阮蓁出了村落,红姑等人才开始行动。

  却不想,红姑她们还不及撤离,楚洵便醒了过来。

  和从前一般,楚洵醒来的第一件事,便下意识揽阮蓁入怀,却不想这回却是扑了个空。

  他讶异睁眼,果然不见女子的身影,登时从床上惊坐起,眸色霎时转厉。

  随意捞了外袍披上,便趿拉着鞋子往门外走去,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走到门边时,听得玲珑的声音传来,男子这才面色微松,轻轻地推开了门,“怎地用早膳也不叫为夫?”

  “今儿个用的是什么?可合胃口?若是不喜欢,等晌午到了越州城中,为夫带你去酒楼用膳。”

  “这越州城醉鸡堪称一绝,你一定得尝尝。”

  卧房的门至厨房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从前,他走过去,玲珑那丫头早就自觉地离开了,而今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失措甚是明显。

  再看坐在桌前用膳的女子,此刻那消瘦的背脊显然也是一僵,而她捏着调羹的手似乎是隐隐在发颤

  楚洵当即就冷了面色,却还抱有一丝期待在,他轻声唤:“蓁蓁,怎地不说话?”

  下一刻,那女子转过身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国公爷,你就放了我们小姐吧。”

  待看清女子的面目,楚洵登时身形一晃。

  “放了她?”

  “那她可曾放过我?”

  若非她强求,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是她用尽手段让他上心,用尽谎话骗他的心,不然他何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为她牵肠挂肚,因她思之若狂,甚至一次又一次为她放弃原则和底线,可结果依旧换不来她的一顾。

  他已经不奢望她的爱了,只要她肯陪着他就成。

  可即便他已经如此卑微,她依然视他为牵绊、视他为束缚,视他为洪水猛兽,非要逃离不可。

  可说到底,他又做错了什么?

  万般委屈齐齐涌入心头,楚洵却笑得出来,只那笑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只笑着笑着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他身形也随之一个踉跄。

  昌平眼疾手快地跑过来,将他扶着坐在了庭院中的凳子上,“主子爷,您这是又怎么了?”

  楚洵笑得讽刺,“她又跑了。”

  昌平当即就反应过来,忙地去看厨房,果然就看着莲清穿着夫人的衣裳,登时便什么都明白了,猛地一拍大腿,“夫人实在太不识好歹。”

  半晌,又斟酌着道:“主子爷,你如今也该死心了,夫人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你又何必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小人瞧着陆小姐倒是大方贤惠,不如……”

  楚洵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该放手了。”

  就当昌平以为他家主子终于想明白的时候,楚洵又磨了磨牙,切齿地道:“可她欺我太甚,我又岂能放过她,总是要叫她领教一番我的厉害才是。”

  “她还没走远,快去给我追,这回我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看她往后还要如何跑?”

  却说另一边,阮蓁爬上半山腰,站在一处悬崖陡壁前,将手拢在眉眼上,眺望着芙蓉村的情形。

  打起来了,但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村子里的壮汉也加入了进来,前两日还同他们同仇敌忾去剿匪的村民,此刻却将锄头、镰刀对准了红姑他们。

  只略微一想,阮蓁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怪道昨儿夜里,那人如此胜券在握,却是打的这个主意,利用村民来对付他们这些“反贼”,不止是芙蓉村的村民,只怕隔壁村的村民,如今也在来的路上。

  当真是卑鄙无耻。

  不过,愿赌服输,阮蓁向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此地离明州不远,算是和明州交界的地儿,如今也只有她逃回明州搬救兵,才能将红姑她们全须全尾地救回来。

  这么一想,阮蓁当即脚尖一转,得趁着他们抽不开身,赶紧离开才是。

  却不想她才走出两步,便有一骑白马匆匆而至,却是楚洵追来了,他挽着长弓高坐马背,垮着一张雪山崩塌的冷脸,望向她的眸光不像是在看活物。

  他将拉满的弓对准阮蓁,轻启薄凉的唇瓣,“蓁表妹,我记得我说过,这样的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你最好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便休怪我狠心。”

  “背叛我的人,下场从来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这样的楚洵的确可怕,但是比起在甜水巷的楚洵,却又是小巫见大巫,是以阮蓁并没有放在心上,“理由?我说得难道还不清楚?我是一定要找我娘的,而你又不肯跟我走,那我能怎么办?只能是放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