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金坎
说到开业,她非常期待,盼着生意红火,好早点置换更大的宅院。
一家子笑呵呵地往家去,心里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快。
往后的十天里,乔家上下忙得像陀螺,邻居们听说乔家要支吃食摊,好些人过来看热闹。
春生娘和王寡妇是最先过来的,春生娘听说乔绵绵掌勺,看乔绵绵的目光更殷切,拉着林氏亲热得很。
她家春生是个老实的,就要绵绵这种厉害的媳妇,她是越看越满意,“绵绵真能干,不枉你以前那么宠。”
春生娘的这点小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王寡妇揶揄地说了句,“是啊,绵绵可是咱们巷子里最好看的,她又那么能干,等及笄后,来说亲的肯定踏破乔家门槛。你说是吧,春生娘?”
“是,那肯定的。”春生娘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婚姻嫁娶,还得是知根知底的好,不然门第不配,也会有诸多的麻烦。大柱她娘,你前日去二柱岳父家了吧,怎么样,他家人还好相处吗?”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据曾家人说,王寡妇回来后一直骂人,说二柱岳家狗眼看人低,都不把她当回事。
为了面子,就算不好相处,王寡妇也要说好,“肯定的啊,我们一到,就端来今年的新茶,非常地客客气气。”
“那你真是有福气。”春生娘抿唇笑了下,她和林氏聊得火热,王寡妇自觉没趣,先回家去了。
“诶,我可和你说了,你家绵绵是个好的,等说亲事,得第一个考虑我家春生,知道吗?”春生娘见四周没了人,赶忙道。
林氏知道春生家的想法,她没有很赞同,也没特别反对,春生是木讷了一点,但很踏实勤恳,“孩子还小呢,就算到了年纪,也得问问孩子们的意思。”
春生娘听出林氏的话外之音,“行,我知道了,反正你要记得我家春生。我是泼辣一点,但对内护短的。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改日你家开业,我去捧个场。”
林氏笑着送人出去,正好瞧见吴二毛回家,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家里。
她听人说,吴二毛和于家在相看了。想到这个,林氏更想挣钱,人活一口气,她一定要争这口气!
后院里,乔绵绵在忙活晚饭,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看上她做儿媳妇。
“四姐,厨房里有我就够,你去盯着卤肉,别让它粘锅了。”乔绵绵前几天吃了锅巴饭,今天还想吃。米饭煮熟后,她把米饭盛出来,留下一层锅巴,加入油后,米和油滋滋地响着,不一会儿就有米香窜出来。
米饭被炸得粒粒分明,金黄且油亮。乔绵绵还炒了香菇肉丁,待会和锅巴一块儿吃。
把锅巴盛出来后,她轻轻一压,锅巴酥脆得立马裂开,她忍不住拿一块放进嘴里,焦脆得底层与柔软得米粒形成奇妙得组合,配上鲜香得香菇肉沫,酥脆与软棉得到完美的融合,让人想要多吃几口。
“五妹妹,你偷吃!”乔
家兴抱着木柴进来,便看到这一幕。
“我试试味道,二哥你也替我尝尝?”乔绵绵不等二哥说话,先塞了块到二哥嘴里,“好了,你也吃了,不许吵了哦。”
乔家兴眼睛都亮了,用力点了点头,“真好吃!”
“去吧,喊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我再煮几个咸鸭蛋就可以了。”乔绵绵推着二哥出去,这会的咸鸭蛋咸度适中,蛋黄刚好变沙,是最好吃的时候。
第20章 中秋家宴
咸鸭蛋煮好后,乔绵绵把米饭给端出去,其他人已经洗过手,都等着吃饭了。
“绵绵,我和你爹他们商量好了,过两天是中秋,我们等过完中秋便开始摆摊。”林氏很期待,“锅碗瓢盆那些,全都准备好了。你有空时去看看,还差什么,娘马上补上!”
乔绵绵说清点过了,“都够了,咱们等开业就行。这几天卖卤味,每个顾客我都会宣传一遍。娘,如果生意好,以后我炒肉的时候,您别皱眉头了。”
“哈哈,你这丫头就知道打趣我,家里要有钱,我肯定不皱眉。来来来,都上桌吧,哎呦,你今天又炒了肉,你啊你,以后出嫁了怎么过日子哦?”林氏说归说,等公婆动筷子后,还是先给两个女儿夹了肉,自己才开始吃起来。
说到中秋,乔家虽然分了家,但张氏两口子还健在,像中秋、除夕这种大节日,乔家二房都会过来一起过。乔家老三不住在临安城,只在除夕时过来。
张氏看重大儿子,也喜欢另外两个儿子,提前买了鸡和鸭,再去看大儿子,“满仓,你明日留个肘子,咱们中秋吃。”
乔满仓一口应下,“娘不说,我都想好了,二弟在布庄做事,他家油水肯定不如咱家。除了肘子,我多留两斤肉,到时候让他带回家去。”
乔家三兄弟关系还不错,有张氏这个识大体的娘,他们私底下没有龌龊。最多兄弟间有点小心思,但不妨碍他们感情。
张氏看了眼林氏,见儿媳妇没反对,“嗯”了一声。
中秋的事就这么说定了,一家子吃完饭,又各自忙去。
乔有福漱了口就回屋,等张氏进屋后,让张氏先关门。
“有什么事就说,遮遮掩掩做什么?”张氏关了门,看着自家男人,猜道,“你是要说老二媳妇的事吧?”
乔有福撇下嘴,不太高兴道,“中秋时,你说下老二媳妇,老二挣钱不容易,她一个劲贴补娘家算什么?”
“要说你说,大过节的,我不干这种扫兴的事。”张氏不同意。
“我是公公,怎么好说儿媳妇?”乔有福自觉不妥,“让你说你就说,家成和我说,他家半个月没吃肉了。你想想,家成都是大小伙了,一直看不到荤腥,能成吗?”
说着他叹了口气,那天孙子来送米粮,他看孙子瘦了,便多问几句,“我听家成说,他舅舅快不成了,不是说不让帮,而是要有个度。不能让老二一个人,养着自己一大家,又养大舅子一家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张氏却还是不肯答应,“老二媳妇有她自己的难处,她爹娘早逝,全靠她大哥拉扯长大。现在她大哥病了,她不出钱帮忙看病,那还是人吗?”
“苦就苦一段时间,忍一忍会过去。况且家成过来时,你不会偷偷把老二给的钱塞回去吗?你自个儿舍不得钱,又想我去做昧良心的事,你倒是会算计。”
“我……我哪里有?”
“反正我提前警告你,中秋时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说点高兴的事就好,别的你要多嘴多舌,我让你睡大门口去!”张氏哼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同样是女人,她理解二儿媳妇的不容易,按照家成说的,他大舅撑不了两个月,总要让老二媳妇尽一份心。若是老二媳妇真坐视不理,她才要骂两句。
“娘,您要洗脸吗?”林氏端着盆出来,她最近太累了,天还没黑,就开始打哈切。
“我洗过了,你快去睡,我帮绵绵看着就行。”张氏说她白天没做什么事,这会儿还不困。
林氏是真的累了,放下盆回屋去。
转眼间到了中秋这天,乔绵绵只做了春喜楼的卤味,让大哥送去后,她便在家里准备早饭。
二叔一家在早上就会过来,为的是能在这边多吃一顿,所以乔绵绵多煮了一些地瓜稀饭。她特意留了一些卤味,待会让二叔他们尝尝。
乔家这里生火做饭,隔壁的陆昭那,青酒提着汴京送来的东西,不舍得地站在天井里。
“大人,这些是老太太的心意,并不是老爷送来的。您若是一个不要,老太太知道会心碎的。”青酒在临安的这些日子,毎日吃的用的,远不如在汴京时候。就是主子,也肉眼可见地瘦了。
“青酒,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你怎么拿回来的,怎么送回去。我要收下这些东西,老头子只会以为我还离不开陆家。这是我给祖母的平安信,你一块送回去。”陆昭的语气不容拒绝。
“可是……”
“再废话,你也回汴京。”
青酒最怕主子让他回汴京,他和主子一块长大,是从小一起的情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丢下主子离开。
看着地上的包袱,他很心痛,要不他自己偷偷留一点好了?
“如果你想偷藏东西,被我知道了,一样回汴京去。”陆昭一看青酒的眼神,就知道青酒在想什么。
没办法,青酒只能丧着脸送去驿站,要是让老太太看见了,老太太得多伤心。
他主子太倔了,明明是和老爷的矛盾,干嘛要牵扯到老太太。
哎。青酒在心里叹气,大过节的,今日还得他自己做饭,光是想想,更难受了。
等他从驿站回来,正巧碰上提着酒回来的乔家兴,两人打了招呼,得知乔家今日有客人,羡慕道,“真热闹啊。”
“是啊,我家人多,逢年过节都坐不下。你们呢,陆大人不回家吗?”乔家兴随口问了句。
青酒摇头说不回,“我家大人太忙了,回不去。”只能用忙碌当借口。
“这样啊。”说话间,乔家兴到了家门口,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陆家大门,回去拿了两块五仁月饼送去。
等他回家时,林氏念叨了一句他真大方,但得知陆家就陆昭两个过节,林氏进厨房端了两碗卤猪杂,让乔家兴再跑一趟。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儿行……行什么来着?”林氏想半天想不到,“反正孩子在外,家里爹娘是最记挂的。我虽然不懂陆家什么情况,但陆大人还是挺有礼貌,你把这份送陆家去,另一份送春生家。回来再去其他几户,咱家做了生意,每天院子里煮卤味,总要给人尝一尝。”
以前只有过年,邻里之间才会互送东西,但今年乔家卖卤味,每天洗洗刷刷,以后还要占着巷子里的路放手推车,所以林氏提前卖个好,让儿子送些东西去。
乔家兴跑得快,去了一家又一家,每次回来都没空手。
要么是一把青菜,要么是新鲜的板栗,只有陆昭那不知道准备东西,反而收到了每家人送来的吃的。
青酒看着板栗那些,头疼地问,“大人,我不会做啊。对了,我去隔壁学学,您等着啊,我去乔家看看。”
他是个不怕生的,兴冲冲到乔家,和林氏两口子说明来意,林氏笑呵呵地把他带到后厨。
“确实,你们两个男人,不善庖厨很正常。”林氏道,“绵绵,青酒小哥想问问你怎么做菜,咱家正好也要煮板栗那些,你教教他。”
说话时,听到前厅热闹起来,赶忙又道,“应该是你二叔他们来了,我去看看!”
乔绵绵已经煮好地瓜稀饭,让她二哥把稀饭和菜端出去,她再教青酒煮板栗,“用刀在板栗上划一刀,直接煮起来就能吃。如果家里有
肉,把肉煎香后,再加板栗去炖煮。至于青菜,加猪油去炒就行,曾家是送了泥鳅干吧,你切一点辣椒,和泥鳅干一起爆炒,记得不要放盐,因为泥鳅干是咸的,加点生抽就可以。还有……”
乔绵绵说了一大段,抬头时,看青酒眼神懵懵的,不由笑了起来,“光靠我说,你肯定学不会。这样,我家也要炒泥鳅干,你去把泥鳅干和板栗那些拿过来,我帮你一块做了,你在一旁学。”
她刚说完,青酒如获大赦,说了个好,拔腿跑回去拿东西。
这时二叔家的欢欢先进来,小姑娘才八岁,长得像她娘亲,小脸蛋白里透红,一进来甜甜地喊了句,“绵绵堂姐。”
乔绵绵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还是愣了会,才认出眼前的小姑娘是二叔家的小女儿。看小姑娘长得可爱,蹲下吧唧一口,“是欢欢啊,你越长越可爱了,你怎么自己来厨房?”
“大伯母说你在做好吃的。我来看看。”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咽口水,心思都在锅里。
乔绵绵哈哈地笑了下,打开锅盖给堂妹看,“锅里在炖鸡汤,这会还没好,我们先出去吃卤肉,我特意给你们留了的。”
牵着乔欢欢一块去前厅,乔绵绵先和二叔二婶问好,再去看二叔家的两个儿子,乔家成和乔家喜,他们一个十七,一个十四。其中乔家喜读过两年书,算是乔家里难得读过书的,所以看着更斯文。
“这是绵绵吧,都长成大姑娘了,听你爹娘说,你现在可能干了!”乔满玉看着变化最大的侄女,夸完说了句,“你做的卤味好吃得很,还是你走运,能得那么好的机遇。改天让你二婶来学学,我家也能有点口福。”
一听这话,乔绵绵便知道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布庄当跑堂,想来脑子是灵活的,嘴也能说。
不过没等她回话,祖母先插了话,“既然都到了,一块坐下吃。吃饱了让家兴带着弟弟妹妹去买糖人吃。”
张氏从兜里拿出钱,递给乔家兴。
乔家兴明白祖母的意思,笑着接过了钱。
一家子吃饭时,乔满玉识趣地没再提学卤味的事,而是吃过饭后,让他妻子周氏去后厨帮忙。
周氏是个说话声很小的人,乔满玉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加上这段日子她一直照顾娘家,这会怕公婆说她,自个儿心虚,便更卖力表现,和乔绵绵浅浅地笑了下,跟着一块进了厨房。
鸡和鸭是大早上就杀了的,乔绵绵让家里特意留下鸡血和鸭血,她看了看,都成块了,便拿出来用水泡着。
这时青酒提着东西过来,“乔五姑娘,我还拿了节饼过来,是衙门给大人送的。已经放在外边,我有交代,要给你留一块。”
“行,多谢你了。”乔绵绵笑着教青酒怎么剥板栗,她自己开始剁鸭肉,鸡是清炖的,鸭就用来做姜母鸭。
锅里的鸡汤转到陶罐里慢慢煨,锅洗干净后,把切好的鸭肉倒进锅里,加入生抽、老抽、料酒和生姜,还有最重要的蜂蜜,一块爆炒。
另一边的砂锅里,把大块姜片炒香,再加入炒过的鸭肉,倒入一碗自家酿的米酒,盖上锅盖焖煮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
乔绵绵一边做,一边和青酒、二婶两人讲解,“其实步骤很简单,你们记下后,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青酒还是懵懵的,记都没记清,更别说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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