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 第60章

作者:吃不吃蛋炒饭 标签: 轻松 古代言情

  能把别人养在那,就不能养他,还?是说因为在纪清梨这儿,她就从没考虑过他。

  凭什么呢。

  错位的婚约,被戏耍的荷包,无人在意的匕首,还?有那张脸上卷走的湿润,沈行原无声撑头。

  纪清梨,嫂嫂,她为什么从没正眼看过他。当初主动牵手的,令他慌乱心胡乱挣扎的难道不是她?

  为什么擅自开始,又这样收回,让他尝到落后?于人不被选择的妒忌,尝到痛苦滋味。

  死了人的夏夜好漫长,好难熬,沈行原像人随意抛在路边的狗,他几乎有点恨嫂嫂,恨纪清梨,恨她从不选择他连扇巴掌都扇不到他头上来。

  恨。

  有水滴短促往下砸。

  马车停在沈家灵幡前,寂静良久,沈行原低头回去?,发红的眼眶隐进夜色中。

  *

  屋子里,纪清梨还?卧在椅里发昏,很短的换气。

  身上发烫,她差些被折腾得发热。孝服已经脏了,她想换衣袍也动不了。

  两条腿出于惯性,还?悬空晃在头顶似的,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眼皮重?得断续,只在沈怀序发出动静时紧绷睁开些。

  这副样子可怜,还?没做什么就玩成?这样,水涌得把自己泡到发烫。

  先前也是,把她翻过来托到身上坐着,纪清梨就完全无措,手不知放到哪,直到被亲口咬住才闷哼声把自己撑起,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他。

  分?明?有胆子再三提及同房,却对这种?情景一点预料都没有,天?真以为这种?事只是点简单步骤,没想过招惹他后?仅用手口都能开发得到不同的眼泪和语气。

  沈怀序感叹小梨是个浅而灵敏的人。

  平日矜贵寡冷的脸此刻全变了意味,纪清梨没法直视,不好想他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手段,更不敢想他说得那些怪癖和病有几分?真假。

  她要骂沈怀序走开,话?没出口,脸已被宽大手掌捧起。沈怀序拨弄她下巴,让她好好喘气。

  衣裙也拿过来,想起他之前说得什么闻一闻的话?,纪清梨还?不知有没有别的,僵持不肯穿。

  他给纪清梨擦擦,同时擦过自己的手指,鼻梁和唇。

  沈怀序泰然?自若:“你?用过的东西,看一眼也不看,裙子也不要了?”

  纪清梨真想让他闭嘴。

  她蹩脚转开话?题:“你?这样把沈行原打发走了?”

  人被沈怀序开门侧身邀请的那一下吓得不轻,今日已混乱成?这样,索性破罐破摔刺回去?:

  “刚刚还?说得好像很在乎沈家,很在乎你?死了旁人的反应,好像很可怜一样。结果全都是假话?。”

  “你?怎么不当着他的面承认你?是沈怀序,告诉他你?还?活着,在暗处看沈家白作戏,一切全都是你?筹谋算计?”

  沈怀序沉静:“‘刚刚’是指多久前,指你?还?没被舔得乱哭乱蹬前?”

  狭长的眼如有所指落下来,一下好像回到她坐到上面无力抓住沈怀序头发,摇晃撑住身子只想逃的时候。

  那刻他也这样从下面望来,眼神昏黑粘稠,刺得纪清梨抽泣。

  之前沈怀序说他有病,纪清梨将信将疑。

  现在纪清梨是真信了,跟他说什么正事都要绕到这上面来,沈怀序的从容平静都是疯壳子,越要做什么前越这般冷淡。

  直接含上来前就是这种?语气,纪清梨心有余悸闭嘴并上腿,不想再被抓着脚踝拖过去?掰开。

  沈怀序不阻拦,只替她把小腿肉擦干,笑笑。

  笑什么?

  该说这人生来就是扮鬼做魂的吗,到了夜里那块布还?没取下,反而更具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你?这样问我,是在为沈行原打抱不平,还?是在为差点被人看见此刻的狼狈而发脾气?”

  “我没有骗任何人。刚才没拦沈行原,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可以轻易看见这张打湿的桌子,看见有人嘴硬壳软缩在这儿抖得不行。”

  “届时我自会顺理成?章解释我并非死了,只是藉机尝尝偷情的新鲜。可他没有,你?也看见了,沈行原也还?不需要我活着。”

  说得像沈行原狼心狗肺。

  纪清梨不肯看桌子,她刚才坐在上面两条腿已经贴在那好多次了,也不信沈怀序绕这么大一圈,只是要跟她在这玩什么“偷情”。

  他有筹谋,有算计,哪怕当真为她,也只是几分?捎带的博弈,纪清梨不会轻易信他这副模样。

  她冷静了些,问:“那你?就要一直这么瞒下去?,瞒到什么时候?”

  “嗯……瞒到我们吃够,瞒到你?能为我流泪,瞒到我大病初愈。”

  “瞪我做什么。”手掌再度贴上纪清梨小腹,把她往后?抵,让她清晰感受沈怀序平静下忍了许久的病灶。

  浅尝即止怎么够?他说过,纪清梨流出给予的一切他都想要,这一切只是开始,他已忍得发痛了。

  “你?不喜欢?还?是说,你?刚才没有爽到?”

第55章 彻底掌控更为重要 “等病治好就分开”……

  “但我刚刚好像看见, 小梨脚趾搭在旁边蜷得很紧,整个人快断开。哭得也?很漂亮,如果继续, 应当就快到……”

  纪清梨急急呵他停下,不?要再说。

  沉稳不?可靠近的人,有日竟张嘴就是这种话。

  瞪他也?好骂他也?好, 沈怀序皆颔首接受。低头时?眼神密不?透风围上来?,眼泪要舔旁的要舔, 连她?唇畔吐出的气都欲紧密吞没。

  他脊骨始终被瘾念勒紧,没一刻停息。至于?腰间殷红的伤, 纪清梨亲眼见过血口, 知晓他为假死到她?手里?, 是怎么?把身上弄得一团糟的。

  这些东西完全够纪清梨看清, 沈怀序并不?是众人赞叹的高岭权臣、品行如莲的君子, 他是莲下撑着丝线的那团糜泥。

  太病态痴迷, 连给?自己烧纸上香,好装作另个人来?插足都可以做到,不?择手段至此, 令人心生畏惧。

  纪清梨不?再看沈怀序的脸,他了然?, 好像烫到发痛的不?是他, 只手指轻点小腹, 从容端详纪清梨浸汗发软的眉眼:

  “好, 为小梨口舌一番, 饱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没这么?说。”纪清梨不?自然?抽回手,也?不?好侧头看沈怀序沾满情.欲始终没解决的表情。

  沈怀序睨她?曾脱水颤动的腰肢,她?面皮薄人也?薄, 如被手指磨得发红、将烂未烂的桃子。

  拂过表皮时?一节指腹能浅浅浸到果肉里?,堪堪拨弄出水声。所以为忍住声音能咬唇咬得呜咽,妄想挣脱时?尖叫出声已是今日极限。

  做是不?能再做,他再如何都要忍着。

  他早在做许三的这些日子里?,将心思?忍得炉火纯青。

  甚至能在裴誉不?知死活凑上来?时?忍住念头,可见早和提剑时?心境不?同,现在这点小事自然?也?能忍得。

  比起短暂的甜头,彻底掌控才更为重要——掌控她?眼泪呼吸,掌控她?每次尖叫停顿,失神的眼,他为这一天可以竭力忍。

  沈怀序神色毫无波动,只几不?可闻的叹息:“我明了。你也?厌恶不?耻,觉得我连身边人都能算计,表里?不?一冷血冷情。”

  “我假死事出有因。那日大皇子寻上门拉拢,是他早看上沈家这步棋,不?论?答应还是拒绝,于?沈家而言都不?是好事。”

  大皇子态度一出,有人藉机生事党派倾轧,朝廷之?下燕家旧案又被重提,沈怀序前日露面过多,不?后退藏拙势必会卷进这趟浑水之?中。

  人此刻一“死”,得靖王赏识露面、处置二皇子幕僚升迁,与大皇子相关的蛛丝便随之?一同扫净。

  京城众人只叹五皇子可怜沈家可怜,待来?日沈怀序又活了,那也?是“万幸”,是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这身伤是真伤,滚下山是真滚下山,纪清梨,不?论?你信或是不?信,我只是顺势而为。沈家、老夫人既将前程放在我肩,便不?能以私事绊住沈家分毫。”

  那些繁忙不?归家,案前琐事堆积的日子,纪清梨见过,老夫人是何种严厉守礼,纪清梨也?见过。

  她?沉默下,有几分犹豫。

  连骂人都只骂滚,把他扇爽的小梨,要找准核心拨弄也?再容易不?过,她?再度被引着开口:“我没这么?想你……”

  沈怀序克制住想掐住她?脸颊,附上去搅吸的念头,自嘲笑笑:“你不?必宽慰。

  放心,我死或活对沈家而言只是个结果,我即使?烂在这里?,死在你床上,也?不?会有人为我多神伤一句。”

  “今日,权当是你大发善心喂了我,”他适时?擦过唇角,如饱餐一顿,“契约是因我这病而起,等病治好,我们便按章法分开。”

  “等病治好?你这病要怎么?治,不?是寻不?到法子吗?”

  他轻啊了声,像才想到这一点,为此沉默片刻,幽幽道:“正常人不?该有这般瘾疾,正人君子更不?该有。即使?寻不?到法子,也?得去寻。”

  “从前我忍得尚好,可成亲后似乎什么?都变了,我也?在反省为何。”

  纪清梨想起自己做过的事心虚移开视线,不?讲话。

  “若小梨能助我,对症下药应会快上许多。”

  纪清梨警惕:“什么?叫助你?”

  “怎么?这样戒备,是我的病,自然?是在我身上下功夫。”沈怀序牵着她?手压下来?,让她?清楚这话不?作假,“你太敏感,绝不?把你掰开流连其中令你掉眼泪。”

  “何况只吃你我的病不?减分毫,只会着迷得更厉害。刚才便千百倍得饥肠辘辘,一心光可恨被打搅没吮到……”

  “啪”地声,沈怀序另边脸也?印上鲜艳指痕。他舔唇笑笑,照单全收。

  “那之?后,我还在这儿等你,小梨。不过今日的孝服,还是留下给?我吧?”

  *

  纪清梨再回沈家是筋疲力竭恍若隔日,来?不?及去问沈行原发现什么?,她?手脚软到提不?起劲,腰更难言,勉强洗漱后称得上是倒头就睡。

  一夜沉沉无梦,近乎是睡了一天,纪清梨才缓神。

  春兰被吓得不?行,一直守在她?床边,见状忙端来?温水:“小姐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小姐睡了一整天,中间又发热,把奴婢吓坏了。”

  “发热?”纪清梨迟钝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想起为什么?发热,回想起是怎么?晃了下惊诧感到坐到他鼻梁上,整个人开始发烫后,纪清梨脸红得沉默。

  她?睡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沈怀序胡来?,弄得刺激过头。

  沈怀序顶着那张脸,做出这种事竟面不?改色,毫无耻意。甚至算得上习以为常,不?仅让人想他是忍了多少次忍得这么?熟练。

  难道从前她?勾人袖子的每一次,沈怀序背地都是这般裹满疯意的情态?又要她?留下孝服,他对为他守孝的衣服也?能贪念,难道就没觉得诡异过,还是认为这也?别有情趣?

  纪清梨捂住脸缓了半晌,有气无力摆手,让自己别想了。

  “我没事,只是累了而已。”

  春兰松口气,想到嬷嬷姿态心又提起来?:“杨氏下午着嬷嬷来?了趟,说是请小姐过去,那模样……奴婢看着不?像是好事。”